張嬸被周叙白怼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旁邊的幾個村民見狀,也紛紛閉上了嘴,不敢再亂說話。
姜晚星看着周叙白為自己出頭,她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高聲說道:“叙白,算了,别跟他們一般見識。”
周叙白點了點頭,語氣緩和了一些:“晚星,我們走吧,去看看你父母。”
姜晚星轉身走向車子。臨上車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圍觀的村民:“各位叔伯嬸嬸,有空來城裡玩,我請你們吃飯。”
說完,她潇灑地上了車,發動引擎,車子緩緩駛離了村口。後視鏡裡,那些村民還站在原地。
車上,周叙白側頭看了她一眼:“怎麼樣,解氣了嗎?”
“還行吧。不過,叙白,你剛才怼張嬸的樣子,真是帥呆了。”
“那是當然。誰敢欺負你,我第一個不答應。”
姜晚星心裡一陣甜蜜,腳下的油門也不由得踩得更重了些。
她憑着記憶,将車停在了自家門口。那扇熟悉的木門已經有些斑駁,門框上的漆也剝落了不少,顯得格外陳舊。她剛下車,還沒邁步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夾雜着尖銳的女聲和男人的怒吼。
“你還有臉回來?錢呢?你不是說今天能把錢要回來嗎?你那個破工作,一個月掙那點錢,連孩子的奶粉錢都不夠!”女人的聲音尖利刺耳,像是要把屋頂掀翻。
“你閉嘴!你以為我不想掙錢?現在工作多難找你不知道嗎?你天天就知道抱怨,有本事你自己去掙啊!”男人的聲音也不甘示弱,吼得震天響。
姜晚星站在門口,眉頭微微皺起。她不用猜也知道,裡面正在上演的,無非是她弟弟姜二狗和他媳婦的日常“大戰”。自從姜二狗借錢娶了這個媳婦,家裡的日子就沒消停過。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鬧得全村人都知道他們家那點破事。
“叙白,我們進去吧。”姜晚星低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
周叙白點了點頭,從車裡拿出一件皮草外套,輕輕披在姜晚星肩上:“夜裡涼,别凍着了。”
姜晚星笑了笑,戴上墨鏡,推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院子裡,姜二狗和他媳婦正吵得不可開交,旁邊還站着幾個看熱鬧的鄰居。姜晚星的父母則站在一旁,滿臉無奈,顯然已經對這場面習以為常。
“爸,媽,我回來了。”姜晚星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
院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姜晚星身上,尤其是她身上那件昂貴的皮草外套和手腕上閃閃發光的名表。姜二狗的媳婦最先反應過來,臉上的怒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換上了一副熱情的笑容。
“哎呀,這不是晚星嗎?你可算回來了!快進來坐,進來坐!”她一邊說着,一邊快步走到姜晚星身邊,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
姜晚星微微側身,避開了她的觸碰,語氣冷淡:“不用了,我站一會兒就行。”
姜二狗的媳婦讪讪地收回手,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減:“晚星啊,你這身衣服可真好看,得不少錢吧?還有這車,我剛才在門口看見了,真是氣派!”
姜晚星沒有接話,目光掃過院子裡的人,最後落在了父母身上。她走過去,輕聲說道:“爸,媽,我回來看看你們。”
姜父姜母看着女兒,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姜母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歎了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姜二狗站在一旁,臉上有些挂不住。他看了看姜晚星,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周叙白,語氣中帶着一絲酸意:“姐,你這是發達了啊?開這麼好的車,穿這麼貴的衣服,怎麼也不想着幫襯幫襯家裡?”
姜晚星轉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幫襯?你借錢娶媳婦的時候,我沒幫襯你?你結婚的時候,我沒給你包紅包?你自己不争氣,怪誰?”
他媳婦見狀,趕緊打圓場:“哎呀,晚星,你别生氣。二狗他就是嘴笨,不會說話。你難得回來一趟,咱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姜晚星冷笑了,語氣嘲諷:“一家人?你們剛才吵得雞飛狗跳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是一家人?”
院子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低着頭,不敢再說話。姜晚星的目光掃過他們,最後落在了父母身上:“爸,媽,我這次回來,是想告訴你們,我把戶口遷到城裡了。以後,我還是會回來看你們,但家裡的這些事,我不想再管了。”
“叙白,我們走吧。”
周叙白點了點頭,跟着她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