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義診，安醫生來接他的愛人張醫生，順便問她和郁思嘉，要不要出去逛逛。

“難得來一趟草原，工作之餘，也該放松一下。”安醫生是這麼說的。

郁思嘉自覺地不去充當電燈泡，借口還要整理報告，讓他們先走了。

等她從臨時搭建的氈包裡出來，就見一群少女風一般地跑過，她們異域的服飾随之揚起，銀鈴般的笑聲散在草原上，原始的健康美麗令人移不開眼。

“郁醫生！”一個女孩子在郁思嘉跟前停下。

“跑這麼快，做什麼去？”她笑問。

女孩子笑靥如花：“有勇士在馴馬，特野的馬。”

這是一個生活在馬背上的民族，馴服烈馬是榮耀，郁思嘉表示理解。

女孩子勾住她的胳膊：“郁醫生也一起去看看嘛。”

郁思嘉本想推辭，生活習慣不同，她對這些倒不是很感興趣。

不過女孩子不容她拒絕，已經拖着她往前。

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時不時傳出叫好聲，以及駿馬的鳴叫。

“來晚了呀。”女孩子墊着腳，舉目張望。

郁思嘉個子高，但無奈草原上高壯的更多，她也看不清遠處那個馴服烈馬的人，隻依稀能看出他健壯的身材，不愧勇士之名。

不過瞅着瞅着，她終于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馬上那人的輪廓，怎麼那麼像一個人？尤其頭發……

近視加散光，又有人牆遮擋，能勉強辨認出疑似秦徹的身形，郁思嘉已拼盡全力。

她問女孩子：“你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嗎？”

女孩子想了想：“用你們漢語來說，秦徹。”

“……”果然。

不過他不是暗點的首領嗎，怎麼又出現在這大草原上？還一身的少數民族裝扮——你别說，還挺适合的。

“他，也是你們部落的人？”郁思嘉又問。

女孩子搖了搖頭：“他是我們的大主顧呢，是我們尊貴的客人——就像郁醫生你們一樣。”她燦爛地笑。

郁思嘉也笑了，又疑惑：大主顧？他來草原做什麼生意？難不成是買牛羊肉？

沒過多久，人群中再度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郁思嘉從走神中恢複，看見秦徹已經馴服了那匹烈馬，他拽着缰繩調整方向，小跑着向這邊來。

部落的首領率先迎了上去，張開雙臂向他笑着說了聲方言。

隔着嘈雜的人群，郁思嘉沒聽清，但可以想見，不外是誇贊。

人群都朝他們那邊湧了過去，真是不管到了哪裡，他都是令人矚目的存在。

郁思嘉想着，垂眼笑了笑，跟女孩子打了個招呼，轉身往回走。

半路碰見上午來做檢查的小孩，笑嘻嘻遞給她一塊橙色軟糖。

“這是安醫生送你的糖吧，自己留着吃吧。”她蹲下身，與小孩視線持平。

小孩翻出口袋，裡面滿滿一包糖果，又期待地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