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儀州?”封峪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跟了上去指路。
而在原地被撇開江景霍附兩人,臉色幾乎是瞬間變得肉眼可見的難看,要不是怕傷到被抱着的封钰,幾乎要按捺不住直接動手。
“你誰啊,幹嘛抱我!唔,腰還挺細……”封钰迷迷糊糊的口出狂言,手還相當自然的圈住了男人的腰。
封峪在旁邊看着皺眉不止,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眼看着好友表情沒什麼異樣才開口解釋倒,“小钰應當是喝醉了說醉話……”
“嗯。”賀儀州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封峪,“封家晚上還待客嗎?”
封峪幾乎是立刻明白過來好友的意思,轉頭看向跟上來的兩人。
“這麼晚了,兩位要是還有什麼事,不如還是等明天小钰酒醒了之後吧。”根本沒提客房的事兒,開口就是趕人。
江景腳步頓了頓,垂在身側的手指微不可查的攥緊,好一會兒才扯出了個得體的笑。
“好,那我明天再來拜訪。”江景說完又轉頭看向已經走到了樓上的賀儀州,“那那位小賀總呢?封大哥應該是一視同仁的吧?”
封家不待客那就一個都别留,若不然,哪怕是看在封钰的面子上,他江景的臉面也不是那麼好下的。
“以小钰和小賀總的過節,我們不過是有些不放心。”霍附嗓音淡淡。
三人氣氛,不自覺的便僵持了些。
直到樓上傳來一聲巨大的咚的聲響。
封峪眉頭微皺,率先大步跨上樓梯。
兩人同樣跟在身後。
然後便見打開了的房門内,賀儀州躺在地上,封钰整個人都趴在賀儀州身上,嘴還啃在身下男人的胸口。
封峪瞳孔地震,臉上表情頭一次失去管理地一片空白。
還是江景反應飛快。
“艹的!”一把扯過封钰的手臂,江景臉色冷的吓人,直接将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單手箍着懷裡青年的腰肢,将人固定在懷中。
霍附臉色也同樣冷的驚人,不着痕迹地擋在了賀儀州看向封钰的視線中間,“小賀總最好能解釋發生了什麼。”
平日裡總是冷清的男人,此時仿佛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身上的氣場冰冷鋒利,好似下一秒便要撲上去咬斷獵物的喉嚨。
“我需要解釋什麼?亦或者是跟你們解釋什麼?”賀儀州起身,哪怕被撞破了那樣的一幕,卻也沒有絲毫局促,反倒依舊不慌不忙。
“儀州,究竟發生了什麼?”封峪眉頭緊皺,看向江景懷裡的封钰,哪怕是對此再不敏感,也覺察到了些許不對。
“沒什麼,就如你看到的那樣,封峪,你弟弟對我強取豪奪。”賀儀州語氣輕松,仿佛在跟好友開玩笑。
然而封峪卻絲毫笑不出來。
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封峪咬牙,“儀州,這事兒我回頭再給你一個交代,你先回去吧。”
又轉頭看向江景,“把小钰交給我,你們二位也先回去吧。”
被同時送客的三人目光交彙,很是讓封峪看到了一場刀光劍影的交鋒。
将自家弟弟扶到床上,封峪咬牙關上門,下樓送三人。
“小賀總若是想要報複,那盡可以沖着我們來,相信小賀總應該也知道,相比于封钰做的那些皮毛小事,我們才是重創你的主力,沒得去報複小钰個什麼都不懂的欺負。”江景面容冷肅,說話也毫不客氣。
“小钰還小,小賀總趁人之危未免過分了些。”霍附目光如冰。
封峪張了張嘴,直覺又讓他沒再開口。
“我與封钰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後會發生什麼,恐怕還輪不到你們開口。”賀儀州看向兩人的臉,眼底暗潮洶湧,冷嗤了聲。
江景差點沒按捺住直接弄死賀儀州。
好在想起來封峪還在一旁。
到底是封钰的哥哥,江景不想在封峪面前和賀儀州大打出手,弄得難看至極。
“好,賀儀州,老子等你把這話吞回去!”江景冷笑了聲,轉身離開。
霍附也同樣目光冰冷,“希望小賀總能有與口出狂言所匹配的能力。”
半明半暗的光線下,兩人氣質同樣沉冷,但卻又截然不同,一人是從小曆經苦楚,對整個世界都帶着幾分煩厭的冷漠,而一人卻是天生擁有的太多,所以什麼都不在意的冷淡。
霍附說完邊看也不看賀儀州,隻沖封峪點了點頭,同樣轉身離開。
而當兩人都離開之後,封峪這才看向賀儀州。
“到底什麼情況?你和江景霍附兩人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封峪眉頭緊皺,臉色同樣不太好看。
“封峪,我和封钰打了個賭。”賀儀州卻忽然跳到了另外一個話題,說完這話他轉頭看向封峪,“賭他能不能在兩天之内改變我的主意,讓我放棄讓他做我的人,封峪,你猜賭局的結果如何?”
這還用猜?誰能算計得過他?!
封峪不可置信。
“小钰還小,更何況,他也并不喜歡男人,我記得你也從未有過這種傾向!”封峪難得打破了往常處變不驚的淡然,語氣急促。
面對八百個心眼子的好友,和自己倒欠上天八百個心眼子的弟弟,攪合在一起這件事,就沒人能冷靜。
“我确實不喜歡男人,但,如果是封钰,也未嘗不可。”說出這話的時候,賀儀州本以為自己是表演居多,但想起自己先前看到,青年醉的昏昏沉沉被夾在兩人之間的那一幕時,心頭升騰起的滞澀,就又有些不太确定了起來。
但,是真是假又如何,都是封钰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自找的,不是嗎?
被路燈映照下半明半暗的光線中,男人臉上的神色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