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斯特之後,九号也和北黎聊了朗月慶典的由來。
“……總之,用隻有我們兩個聽得懂的話來講,這就是個巨大的分蛋糕的借口。”
“現在看來,分蛋糕的刀在庫伯和燼手裡,法斯特有撼動落刀位置的能力,我們也有。”
北黎合上書,下颌微收,點點頭。
當初的貝莉和織鳥,因為過冬補貼和關照金被吞而死。
借她們的身體重活之後,北黎和九号都沒有忘記這個仇。
在和法斯特合作的基礎上,北黎也盡最大能力争取了别的合作者的支持。
貧民窟,溫莎家族,以及尤爾,都是北黎拉入夥的。
所以九号說她有這個能力,北黎敢點頭。
“講真的,不到兩個月裡,我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北黎語氣輕松,說出的話卻凝重。
對以前的北黎來講,通過法考,有份糊口的工作,就是她生活追逐的全部目标了。
誰能想到僅僅過了兩個月,她都能改變很多人的命運了。
北黎趴在桌子上,和圓圓的九号對視。
九号突然說:“因為以前的你,拼命學習也不僅僅隻是想要糊口而已啊。”
“你是誰?”北黎突然坐起,有些激動地問她。
哪怕九号是鳥型百科全書,北黎也絕不認為,她有能力知道她過往埋在心裡的目标。
“我是因為給你走後門而被主系統開除的可憐系統一枚。”
細密蓬松的絨羽遮住了九号的大部分眼睛,北黎仔細看了很久,什麼端倪也沒發現。
“是麼……”北黎靠在桌沿呢喃。
九号朝她走去,尖尖的腳丫子在光滑的桌面上有些打滑,她的走姿也因此變得搖搖晃晃,看着很滑稽。
“去睡覺吧,明天要早起,我也很期待所謂的朗月慶典呢。”
九号對北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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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确實需要早起。
愛麗絲頭一回沒管北黎醒沒醒,就直接沖進她房間把人揪了起來。
“小姐快醒醒!我來給你梳妝!”
“嗯……”北黎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瞄了眼外面的天空,純黑,連顆星星都沒有。
但她還是硬着頭皮起了床。
坐在鏡子面前,北黎看着愛麗絲在梳子上噴了玫瑰味的香水,然後輕柔地把梳子插/.入發間。
好困。
好命苦。
北黎看着自己沒有神采的臉,擡起手說:“愛麗絲你先等一下。”
“好哦。”愛麗絲拿着梳子側開身體。
北黎“噔噔噔”跑到床邊,一把抓起熟睡的九号。
看九号在驚吓中炸毛,北黎默默她的頭,抱着她坐回鏡子面前,微笑着示意愛麗絲繼續。
愛麗絲憋着笑給她梳頭,盤發。
衣服是起床就換好的,北黎賭零個人會看出她沒穿貴族必備的束腰,套了華麗的大裙子和裙撐就坐下了。
将最後一縷發尾塞進發髻中,愛麗絲俯身貼在北黎的臉側問她:“小姐,你有想戴的珠寶嗎?”
北黎平時什麼首飾都不戴,所以愛麗絲并不清楚她的喜好。
掃了眼大開的幾個首飾盒。
法斯特隔兩天就會派人送一套珠寶過來,到現在,也已經攢了快十盒了。
“能不戴嗎?”北黎弱弱地問。
高三的那個春天,北黎攢了很久的錢給自己買了條項鍊,準備拍畢業照戴。結果剛戴上幾秒,北黎就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那是北黎第一次戴項鍊,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不習慣。
愛麗絲有些為難,“小姐,選一套輕點的吧,沒那麼顯眼。”
北黎知道她誤解了。
作為二王子官邸的女仆,保證她妝造的完整性,是愛麗絲的工作。
所以北黎也不想讓她為難,點點頭開始挑選。
“有些顧慮嗎?”
北黎看到第三個首飾盒的時候,她聽見了法斯特的聲音。
“嗯,有點,你來挑。”選擇困難症患者北黎立刻就把難題抛給了法斯特。
法斯特往前,愛麗絲就識相地讓開了位置。
“我覺得不用挑了。”
他話音一落,愛麗絲就敏銳地察覺到了,站在她旁邊捧着金托盤的吾恩臉上多了一絲奇怪的表情。
用北黎的口頭禅之一來說就是,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愛麗絲有些不解,但吾恩是她們的上司,她不敢多打量,看了兩眼就低下了頭。
法斯特伸手,吾恩立刻把托盤遞給他,他看向北黎,“戴這套吧。”
“我看看。”
北黎肩頸向前探,法斯特配合地将東西放到梳妝台面上。
這套珠寶的主石是色豔濃郁的藍寶石。
北黎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