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正熬着湯藥分發給衆人的正是宋月芝在京城菡萏閣遇見的雲洛鸾。
雲洛鸾看見宋月芝的一瞬間,眼眸裡全是驚喜。
居然還能在這裡遇見了宋姑娘,這真的是有緣分。
徐謹言上前接過了雲洛鸾正在幹的活,讓宋月芝和朋友有機會叙叙舊。
“我先去同我師父說一聲。”
雲洛鸾輕聲對宋月芝說道,随後轉身輕快的往那蕭神醫的方向走去。
看着雲洛鸾的背影,宋月芝打心裡也替她感到高興。
她如今也是做了自己喜歡的事情,并且為之努力。
“一切都在變好,對吧?”
宋月芝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問徐謹言。
“嗯。”
徐謹言含笑看着宋月芝。
不論是她的好友雲洛鸾,亦或是燕國,都在變好的。
雲洛鸾同那蕭神醫交代了一聲,看見那蕭神醫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宋月芝同那邊輕輕點頭,算是問候。
随後雲洛鸾就走過來,同宋月芝慢悠悠往别處走去。
宋月芝就這樣同雲洛鸾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近況。
“京城出事,我是後來從我娘的來信中才得知,而那菡萏閣居然是太子的産業,原來我娘早就被太子的勢力,控制住不得離開。”
雲洛鸾真的是非常感激宋月芝的,那日她從蕭望舒手裡拿到了娘親的來信時,看到信裡頭的内容,都來不及震驚為何他能拿到娘的書信。
那信裡頭寫着如娘這些年在菡萏閣受的脅迫,好在在将軍一幹人的幫助下,當今聖上得以上位,而太子身亡,他手下的那些産業也就不了了之。
多得如此和聖上的寬恕,如娘如今成為了菡萏閣真正的東家,如果有姑娘想要離去,可以從她那拿一筆銀子,到其他地方重新開始。
如不願離去,菡萏閣從此也隻是一個可以聽歌賞舞的酒館,再也不會是曾經的那樣了。
看到那封信的一瞬間,雲洛鸾落下了淚,姐妹們這麼多年來,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而蕭望舒則是手忙腳亂的安慰着落淚的人兒。
如今跟宋月芝提起這件事,雲洛鸾眼眶還是有些發熱,菡萏閣的姑娘們也算是不被當做物品,給錢就能帶走了。
“這是真一件好事呢。”
宋月芝也十分為菡萏閣裡面的姑娘感到高興,雖然說這個時代對女子仍有許多條條框框,但這怎麼不算是一個好的開頭。
聊完正事,宋月芝調侃地問雲洛鸾和她那師父是怎麼遇到的。
旁觀者清,宋月芝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二人之間的那個氛圍可是不一般,更别提雲洛鸾帶着羞怯看那蕭神醫的眼神,和那蕭神醫面對雲洛鸾時,眼底的寵溺。
聽見宋月芝戲谑的語氣,雲洛鸾低下頭,臉頰泛紅。
支支吾吾地告訴了宋月芝自己是怎麼和她師父遇上的。
雲洛鸾離開京城後,一路南去,到了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小鎮上,有一家醫館的老奶奶,好心收留了她,讓她作為學徒在醫館裡跟着學習。
可雲洛鸾長得美,小地方哪裡見過這樣美色的女子,是以總有人起了歪心思。
那日雲洛鸾采完藥回來,被幾名男子攔住,作勢就要糟踐了她,好在蕭望舒的出現,把她從那群人手裡解救了出來。
等帶人回到醫館才知,這是那位老奶奶的孫子。
而從那天起,雲洛鸾就跟着蕭望舒當上了遊醫。
雲洛鸾從未見過醫術如此精湛的人,他隻消看一眼,就大概清楚對方是什麼病狀。
而所有雲洛鸾有印象的醫術,蕭望舒都一清二楚。
跟在他身邊,雲洛鸾學到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而那一日,蕭望舒帶着自己來到了這金川鎮,匆忙到達就開始給大家看診。
好在也是讓金川鎮的瘧疾停止了擴散。
“好在有你們在,不然我和謹言來到這,都不知如何是好。”
宋月芝是真心感激這兩人的到來,不然她和徐謹言可能真的沒辦法那麼快就處理好金川鎮的病情。
“燕國有難,我們作為百姓的,自當全力支持,宋姑娘可不要這麼客氣了。”
雲洛鸾淡淡地笑着,如若不是當今聖上,如若不是鎮國将軍和其他人,燕國說不定今日就已經消失不在了,他們也就隻是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罷了。
在雲洛鸾和蕭望舒每日的看診和分藥湯,以及宋月芝和徐謹言每日提供的藥材和不斷地熏艾草之下,金川鎮的居民接二連三的好了起來。
金川鎮的生活也在逐步恢複,回到正軌。
見金川鎮已經不需要更多的幫助了,這一日,蕭望舒帶着雲洛鸾同宋月芝他們告别。
“宋姑娘,我和師父準備啟程去别的城鎮看看,看看還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