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剛招的弟子是在統一的學堂上課的，等到考核成績出來，會分往不同的地方進行細緻的學習。

楚滄溟總覺得最近看見沈念鶴的次數越來越少，今日是考核結果出來的日子，聽說前幾名還有獎勵，他去找沈念鶴，卻發現對方不在。

誓師大會也不去嗎？

似乎沈念鶴前幾日好像也格外忙，昆山和小院兩頭跑，楚滄溟本想詢問是不是有事，卻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誓師大會是個大日子，所有人都會去，連同下山曆練的獎勵會一起發。

楚滄溟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這不會是他唯一能見到虛妄的機會吧？

誓師大會。

高台之上，六大長老，六位峰主齊在，掌門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她旁邊的位置還空着，下方的弟子們也一直盯着那個位置。

所有人都在等虛妄仙尊。

楚滄溟也在等，他倒是想看看，這位仙尊究竟是何模樣。

虛妄禦劍而來的時候，所有人視線彙聚過去。包括楚滄溟。

虛妄輕落下來，周身靈力流轉，衣袂飄飄，他的長相不是英氣的那種，而是俊美，若不知曉他已經活了一千多年，還以為是個弱冠之年的少年。

虛妄負劍而立，清揚在背後發出耀眼的光芒，就像是話本裡描寫的一樣，他一身雪色衣裳在衆人之中發光，饒是隔着很遠，容貌依舊引人注目，讓人忍不住多仰慕幾眼。

但他沒有表情，太冷淡了，繃直的臉簡直像是畫出來的。

楚滄溟還是覺得上天入地最帥的人是自己！

虛妄坐下後，眼神往下瞥了下，才開始跟幾位長老和峰主禮貌打招呼。

周圍的弟子已經開始小聲讨論。

楚滄溟繼續觀察台上的仙尊，因為虛妄剛才看過來的方向是這邊。

他非常确定他們剛才對視了，虛妄不是往這邊看，他的眼神是有專門尋過來的。

那個眼神清冷、淡漠，卻有些熟悉。

尤其是收回時，楚滄溟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

獎勵隻發前十名，是從後往前發的，沒有念到楚滄溟的名字，他就一直在想這件事。

第二到第九名已經過了，楚滄溟也不在乎獎勵，拿第幾名都一樣。

第一名是鳳華宣布名單，鳳華在高台上挨着念名字道:“楚滄溟，沈念鶴，杜亞，李瑛富，齊合，楚楚，玉青葉組。”

杜亞和李瑛富已經找到楚滄溟的位置，一群人一塊上台。

因為楚滄溟的分最高，所以站的是最中間，剩下的幾個人都已經拜入不同峰主門下，由師尊親自發放獎勵。

鳳華放下名單，笑道:“這次積分第一是楚滄溟，第一名由仙尊親自放獎勵，沈念鶴待在昆山有事，獎勵仙尊已經給過。”

“什麼？”

“仙尊頒獎？”

“早知道當時就好好努力了！”

……

台下一陣喧嚣，虛妄拿起一顆血紅色的舍利子，放在楚滄溟手上。

“這是合體以上修為修行者死後凝聚而成的舍利，望日後你能努力修煉，保護鳳若宗。”虛妄說完，面色淡淡的回到位置上。

楚滄溟:“？？？”

這麼貴重的東西是可以送給第一名的嗎？

傳聞合體以上的舍利子甚至可以重塑肉身，賦予吸收着第二條性命。

鳳華也有些不敢置信，第一名的獎勵是由仙尊親自決定的，既然仙尊決定送，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等重新回到人群之中，成為焦點之焦點，楚滄溟一擡頭，突然又再次跟虛妄四目相對。

虛妄神色一頓，他又下意識的尋找楚蒼雲的位置了。為防止被看穿，他迅速收回視線。

楚滄溟追着虛妄看，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究竟什麼時候見過那個眼神。

直到大會結束，楚滄溟追上去，跟在虛妄身後，今天能說一句話就是突破！

虛妄禦劍前往昆山，側目看了眼後方的楚滄溟。

其實他本身是準備回小院的。

但楚滄溟一直跟着，虛妄不好回小院，就繞着昆山飛了幾圈。

他本以為是同路所以才被跟着，沒想到他飛幾圈，楚滄溟便飛了幾圈。

虛妄在半空停下。

楚滄溟沒刹住車，突然撞了上來。

兩柄劍在半空差點掀翻。

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看虛妄，确實如世人所說，皎皎如明月。

“跟着做什麼？”虛妄問道。

楚滄溟瞧了又瞧，看了又看，說道:“你很像我一位朋友。”

“莫要胡言亂語。”他徑直往昆山上飛，向後留音道:“日後你可以進昆山。”

楚滄溟獨自在空中愣神許久。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虛妄有些像沈念鶴？

不止是神情，如果仔細看眉眼，甚至可以說二者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