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謝一浪抱着江紹中,額角滿是汗水,一腳踹開了門。
季潤澤落後一步跟了上去,半蹲着身子扶着膝蓋氣喘籲籲。
這是什麼逆天的體力?
南醫生聽見動靜擡起頭,慢慢将目光移到了江紹中的身上,淡定地戴上了手套:“放床上吧。”
“能處理嗎?”謝一浪小心翼翼地讓江紹中平躺在病床上——江叔的唇色已經快要失去血色了,完全是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按住腹部傷口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南醫生用小刀剪開江紹中的衣服,迅速接入儀器評估江紹中身體各項指标,道:“我盡量,但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已經要休克了,我這兒也沒有合适的血。”
季潤澤坐在一邊,攥住江紹中的手腕,道:“沒事兒,這些交給我,沒問題的。”
在先前治好澤哥的手臂之後,他其實有研究過自己的晶核。
他的晶核是“逆熵”。
按照普遍規律而言,世界萬物包括宇宙都有随時間熵增的趨勢,而“逆熵”所代表的含義并不隻是被内格爾所研究出的“減緩熵增”,而是由“熵增”變為“熵減”。
那麼,“逆熵”在某種意義上,也就實現了逆轉時間的過程。
這就是為什麼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複澤哥的手臂。
季潤澤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讓子彈自發從從江叔的體内飛出去——也許也是因為自己無法直接接觸子彈?但是手術過程中讓江叔維持現有的生命體征他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南醫生聽見他斬釘截鐵的聲音,深深看了他一眼,一管兒麻醉就推了進去。
“嗯。行,既然這樣,手術失敗了可别怪我。”
賭場紅燈區實驗室内——
“十分鐘快到了。”張玉铎的計時器“滴滴滴”響了幾聲,他略長的黑色劉海垂下來遮住了半邊的眼睛,整個人顯得愈發陰沉了:“胡叔,接下來怎麼辦?宋遠山……姑且認為他是宋遠山,把上頭派來的小領導給殺了。這個宋遠山看着不聰明,但是還不至于傻到放過到手的機會,上面估計有理由對韓老闆下手了。”
紅燈區沒有監控,任他們怎麼編排……不借用這個機會除掉心腹大患的人,絕對是個傻子。
胡承允銳利的翠眸劃過一抹暗沉,眉心緊鎖:“你的猜想沒錯。那個領導就是被派來送死的……況且,雖然江哥和将先生不對付,但我并不認為他們會給江哥一個作證人的機會。”
“謝一浪在江叔身邊。”張玉铎皺着眉,語氣有些疑惑:“……我怎麼不知道紅燈區有上面的人?”
“你不知道?”胡承允挑了挑眉:“按照我們查到的信息,賭場可是和政府一起設下了這個局。”
“原來如此,虧我一直以為他這麼做是為了支開注意力……原來是事先談好了條件嗎?”張玉铎道:“那一位的想法誰都猜不到,我們也都是按吩咐辦事。”
他想到了什麼,随即神色一變:“完了!他們都危險了!”
如果賭場和政府勾搭了起來,要是被賭場發現宋遠山非但沒有完成滅口的任務,反而還被澤烨他們逮個正着,那麻煩可就大發了!
靠!
全特麼是傷殘有能打的嗎?
胡承允明顯也是想到了這點,氣勢更加兇狠,整張臉都臭了起來。
韓老闆在一邊沉默地聽了半天,最後推了推眼鏡,道:“老胡,你先不用管我了,大不了我就在這兒藏着。你先帶小子出去吧……江紹中說他把阿薇安排在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裡。如果有機會的話記得幫我照看一下她。”
“隻能先這樣了。”胡承允擺擺手,攥住住張玉铎的手腕,頭也不回對韓止道:“……保重。”
“我沒什麼問題,但是外面有……”張玉铎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韓止幹脆利落地打了一個響指,頭腦一暈,他的意識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于此同時,胡承允也不知道從哪個空間冒出來,伸出一隻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呼嘯的狂風在耳邊響起,讓他完全聽不到一絲聲音,意識再次回籠的時候,他已經和胡承允出現在了離江叔被襲擊的地點最近的一個草叢裡。
“你……”張玉铎詫異出聲——這特麼是什麼晶核?
胡承允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拿出别在後腰的手槍,拉開保險,警惕地觀望着四周。
他怎麼知道是在這兒出的事?!
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明明知道上面派來的菜雞是來給宋遠山送人頭的卻沒有給江叔一點信息?!讓江叔在完全未知的情況下帶着他們來到了這?!
“你怎麼知道是在這兒?”張玉铎在一瞬間被已知信息沖炸了頭,道:“你知道?!是你讓江叔去送死的!?你對得起他嗎?!你怎麼不自己上呢!你還是人嗎胡承允!?”
“閉嘴。”胡承允沒好氣道:“怎麼可能?你看我算得過他嗎?韓止說完阿薇被藏起來我特麼就想明白了,媽的江紹中最好沒事,不然我揍死他。”
張玉铎頭腦出奇地冷靜了下來,腦海中閃過一條信息,忙道:“澤烨!澤烨是你叫過來的嗎?”
“他怎麼也過來了?”胡承允聞言臉更臭了,明顯處于爆發邊緣:“鼻子比狗都靈……别管這些。我知道你有辦法聯系到陸明山,讓他在賭場看好了,有消息及時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