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吐槽,面上卻是一副傷心透頂的模樣。既然哭不行,那就隻能——
“既然殿下這般不肯信我,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說着就往床柱上撞。
蕭遇着實吓了一跳,屋頂上,墨無言更是差點一頭栽倒,看着眼前缺了片瓦的空洞,對身邊人道,“少主,這楚三姑娘,瞧着比我還會演。”
墨無痕輕笑了下,拍拍他的肩,“别太自信。”
楚宜笑所居的芳芷苑與街道隻有一牆之隔,再加上已到宵禁的時辰,墨無痕說罷翻身躍下,屈膝緩沖,穩穩落在空寂無人的長街,雪白袍角沾了點灰,被他輕輕拂去。
墨無言跟着躍下,“不論如何,此人是敵是友,咱們還得再觀察段時間。”
所有聲響都消弭于空寂,一枚幹枯的落葉無聲落于肩頭,被墨無痕不着痕迹地拂去。他向前走,磚石街道延伸得很遠很遠,影子跟在身後,被一輪滿月扯得很長很長。
他身穿白衣行走于被黑夜吞噬的齊都城,腕下垂落的一點紅,流光閃耀。
墨無言微歎了聲,跟上前去。
屋内,蕭遇死死拖住尋死覓活的楚宜笑,妥協道:“好,孤答應你,不再往你身邊塞人。”
楚宜笑立刻老實了。“殿下一言九鼎。”
“孤從不騙人。”
楚宜笑滿意了。隻要太子舍不得她這張臉,肯定不會眼睜睜看她去死,多少綠茶就是這樣利用男人的貪戀與不舍上位的呀。
被她這麼一鬧,蕭遇心裡愈加煩亂,隻覺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失控。他不欲多留,“明日啟程去離州,你早些休息。”說完便走了。
高興不過三秒的楚宜笑被他這句話瞬間打入地獄。
離州?
離州!
先前隻覺得耳熟,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曆史上那位造反了的亂臣賊子、離王的根據地嗎!
說到這位離王,大齊國破、皇室被剮、妖姬被迫媚惑敵将,可以說,都是拜他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