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龍桑。”他保持環手抱胸的酷酷姿勢,跟過安檢機器的龍桑桑打招呼。
她一眼就看見段子麒的赤紅臂章。
見她眼熱自己的臂章,段子麒笑着微微歪頭。“這周六是野外生存考試,希望你請了一周病假也不會影響狀态。”
龍桑桑眼前一亮,随即疑惑不解。“你怎麼知道我請了一周病假?”
她暗暗擔心傳出她犯痔瘡的閑言碎語。
會社死的。
段子麒的笑臉變得不自然,他摸鼻子看别處。“聽說的,5班那些人的嘴巴沒把門的。”
5班是顧雪州的班級,她猛然想起沒有告訴他周一才返校。
啊,因為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算了,他不是傻傻等到熄燈才反鎖的人。
10班在三樓盡頭,她經過6到9班,和往常一樣安靜地回到10班。
這時,班裡的視線有意無意掃過來,她習以為常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第一排的好處是可以背向各種各樣的視線,不予理會。
“……下午放學别走,再打一場!我不信赢不了你。”
幾個鬧哄哄的男生走進教室,抱着籃球的王飛星看見第一排的某個座位有人,漫不經心地走近。“下午放學,來不來打籃球?”
龍桑桑吃驚地擡頭。“我要補作業,不去了。”
天氣逐漸回溫,她得小心翼翼盡量少出汗。
王飛星飛快地努嘴。“上周的作業可多了。”
高三的作業哪會不多,她内心的小人在哭嚎。“上周我們班和5班的籃球賽,哪個班赢了?”
“當然是我們班。”他得意洋洋。
“5班那些弱雞哪赢得了我們。”一起進教室的其他男生嗤笑。
“論體育和訓練項目,我們認第二,沒有别的班敢認第一。”
“幹嘛認第二,大膽點,我們就是第一!”
“沒錯,這周野外生存考試的第一名,我們不會讓給其他班。”
籃球在王飛星的指尖上轉動。“這周四開始月考,難度比月中小考高,你别因為上次拿年級第一就驕傲。”
龍桑桑聽出他們似乎不是揶揄,而是鼓勵她加油?
她回頭對上背後的視線,一一掃過,并沒發現他們如最初不屑和憤恨。
還有五分鐘開始早讀,同學們陸續回教室。坐第一排的龍桑桑輕易瞧見教室門口掠過眼熟的人影,然後他竟然停留在10班的窗外。
陽光落在他的肩頭,他猶如不願融化的冰雪。
此時,10班所有人如臨大敵般,盯着窗外的顧雪州。
另一個年級第一來10班有何貴幹?
上周輸掉籃球賽,不服?
不料,窗外的年級第一名隻是向另一個年級第一名揚手,喊她出去。
“什麼事?快早讀了。”
顧雪州一如既往神色冷淡。“我上午有物理課,忘了帶物理課本,你有帶嗎?你上午有沒有物理課?”
“我們上午沒有物理課,你等會,我去拿課本。”
顧雪州看着她跑回座位找書,棕色眼眸微閃。
很快,她帶來自己的物理課本借給他。
請假一周太無聊,她帶文化課的課本去公寓複習,因此她脹鼓鼓的書包備齊文化課的課本。
“謝謝。”他輕輕翻開課本的封面,看見下一頁寫着她的班級和名字:
高三(10)班龍桑
早讀的鈴聲打響,教室漸漸安靜下來。
八卦的同桌問龍桑,年級第一名找她做什麼。
“問我借物理課本。”
同桌一臉不理解。“5班在正我們對面,他繞半層來10班借課本?”
對哦,教學樓是“回”形設計,1至5班與6至10班之間隔着镂空的長方形,顧雪州幾乎繞半層來到10班。
龍桑桑恍然大悟:“我們是室友,方便還課本給我。”
同桌依舊不理解繞遠路借課本的行為。
第一節課的課間,其他同學去換運動服準備上體能訓練課,而龍桑桑迫不及待地溜去校醫室。
楚校醫的辦公室暫時隻有他一個,龍桑桑蹑手蹑腳地關上門。“它怎麼樣?有沒有聽話?”
“哼,本來很老實,你一進來它又開始動來動去。”楚淩納悶地按住褲兜,警告指骨别亂動。他更納悶的是,為什麼感覺它很想靠近龍桑桑。
“怪我咯。”
楚淩嚴肅地說:“學校裡存在各大家族的眼線,可能還存在其他組織的卧底,你沒特别事的話不要頻繁來校醫室。”
她的前幾任卧底師兄在校外無故失蹤,警方在人迹罕至的城市角落找到他們的屍體。接手任務的楚淩壓力山大,工作的同時要保護好未來小姨子。
對此事一無所知的龍桑桑也意識到情況嚴峻,忙不疊答應。
上午風平浪靜,到了下午的英語課,10班迎來一位代課老師。
“你們好。你們的英語老師在周六摔傷腿住院,今天起我是你們的英語代課老師,我姓薄,叫薄九星。”
講台上的男老師,烏黑的微卷短發及肩,陰柔的氣質與一群熱血男兒格格不入。
他微笑着掃視台下的學生,掃過第一排的一張俊秀得近乎俏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