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的偶像包袱都有點重,許眠舟為自己暗自神傷了一會,劉豪扛着喇叭喊現在進行的是200米。
林州州頭發不算很短,勉強紮了個小尾巴在腦後,沖所有人潇灑地揮了揮手就出征了,十一班這群神經病瘋狂為她喝彩,盛思抓着欄杆喊:“州哥加油!你是我最佩服的女人!幹翻他們!”
喊還不夠吳永星把喇叭遞過去,于是半個場地都聽到了如此不堪入耳的應援詞,謝竹心也沒管他們,臉上紅撲撲的,帶着笑。
“學生會的,同學你幹嘛呢!”聲音在耳邊炸開的時候許眠舟魂都吓沒了,手裡的手機差點沒拿穩,轉頭發現是于容秋欠嗖嗖的臉才松了口氣,這麼大動靜辭易年頭擡也沒擡,說:“這伎倆都用多少次了膩不膩啊。”
“這不是有個小萌新嘛。”于容秋順勢從後排扶着椅背翻過來坐下,頭上戴着個深藍色的鴨舌帽,他托着下巴問:“你倆啥時候比賽?”
“四點。還早。”辭易年回頭看了一眼,說:“梁浣去哪了?”
那天在學校碰到于容秋和梁浣時許眠舟從辭易年的笑聽出來他應該是認識這倆人,辭易年說這兩個人寒暑假都會待在南門後街那個燒烤店打工,他去外公家吃飯睡覺送毛毛的時候經常碰見,那兩個人社交态度又非常令人恐慌,所以高一的時候就認識了。
“她?找小美女去了呗。”于容秋說着把手搭上許眠舟的肩膀往後靠,說:“這兒到處都是年輕可愛漂亮的小姑娘,她不得多享受一會兒。”
辭易年半側着身貼着牆正在看手機,聞言掀了掀薄薄的眼皮,眼光淡淡地看一眼許眠舟。
男生臉上帶着閑聊時都有的輕松的笑,眼睛陷進笑窩裡,他樂道:“是麼,問吳永星呀,他認識的人可多了,整個年級上下隻要露過臉的他基本都知道。”
“他還有這功能啊,帥哥呢?”
“能啊,浣姐想要帥哥靓女都行。”
他們來到台階下的天台時200米剛剛開始檢錄,林州州站在三号道上就聽到一群人瘋狂地敲欄杆尖叫歡呼,女孩子被逗樂,臉上的笑腼腆又難掩激動,很快暈染起一片淺紅。
許眠舟趴在欄杆上喊:“州哥加油!跑第一回來下次我和你打賭物理題!吃便利店最貴的關東煮!”
盛思震驚了:“眠子豪氣。”
他也喊:“州哥加油!你是十一班最強的女人!”
哦不對,要端水。
“你是十一班最強的女人之一!這樣強的女人我們有20個!”
神經病啊。
許眠舟笑着轉頭,轉頭用手抓了抓被風吹起來的額發,幹淨清隽的眉目浸着濃烈的笑意,辭易年見怪不怪,嘴角帶笑:“一群神經病。”
吳永星拿着喇叭火力全開:“州哥加油!你是賽場上最漂亮的野馬!”
許眠舟:“……”
辭易年:“……”
林州州:“……”
蘇槿扯了他一下:“得了吧你還是閉嘴吧。”
熟悉的面孔緊跟着第二名跑過那條終點線時十一班衆人發出了尖銳爆鳴聲,叫的叫笑的笑,謝竹心也不忘給林州州拍照。
女孩子的情緒易碎又敏感,在終點等着她的兩個同伴拿着水和毛巾走上去接她,林州州努力地平複呼吸和情緒,還沒有開口說話眼睛就迅速紅了,再開口就是哽咽,小姑娘把頭埋進同伴肩窩裡掉眼淚。
勝利的喜極而泣,清瘦的脊背不時聳動兩下,再回到天台的大本營時大概是覺得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哭了很不好意思,小心地躲着所有人的視線。
“州哥太厲害了,下次和我賭物理題的時候記得手下留情,我零花錢不一定夠。”欄杆邊的男生彎着眼睛,林州州因為這句話放松很多,便笑了,接過話頭道:“不行,我要吃最貴的。”
項目陸陸續續地進行,三點二十的時候四個人就集中到比較空曠的籃球場上簡單地熱了個身,跟着廣播的聲音來到檢錄處等待。
劉豪看上去緊張得不行,領了号碼布往身上扣的時候手都在抖,吳永星拍拍他的肩排解:“沒事兒,你想啊,能把你放在第一棒證明你有那個能力,别的班有體育生算什麼?這是團體項目,四個人的比賽,是吧眠哥?”
許眠舟也點頭:“對。赢不赢是我們四個人一起說了算,我們這四個人的配置已經無敵了。”
不知道吳永星這人怎麼又想起這茬了,攬住劉豪的肩大聲道:“别忘了我們的組合名呀!”
辭易年:“……”
吳永星說:“一定會赢!”說完指點江山似的依次指過去,劉豪是一一,許眠舟是定定,他是會會,辭易年是赢赢。
為了安慰兄弟先不管了,許眠舟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