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于容秋摸着下巴,說“我記得我們班有一年也是合唱,但是我們是唱詩。也不知道沒這個金剛鑽為什麼要攬這個瓷器活。”
“最後結果怎麼樣?”
于容秋豎起一根手指:“倒一呗。比表演講冷笑話小品冷場的班級還差。”
“哦不過,你倆怎麼突然要住校?”
這個疑問提出來後辭易年也看向許眠舟,後者被兩道目光看着覺得有點莫名其妙,随口搪塞道:“想住就住了呗。”
外公對于于容秋的突然到來已經見怪不怪,還問他考上了哪兒的研究生,之前不是在北京念書嗎。
“成都的,忙死了,我跑回來偷懶的,反正高鐵一兩個小時就到了。”于容秋一邊剝橘子還不忘拍大廚的馬屁:“我這回是想您做的菜才跑回來的。”
不出意料收到了那對小的的白眼。
辭易年從廚房進來院子,低身去問外公:“毛毛去哪兒了?”
“送去你家了啊。”
許眠舟當時正在跟于容秋鬥嘴,這人幼稚得要命,剝的橘子如果太酸了就想辦法诓許眠舟吃。
他嘴裡正嚼着一瓣很酸的橘子,這時擡眸悄悄看向辭易年。
男生斂睫,眉弓極輕地皺了一下,直起身說:“我不在家的時候盡量不要送過去了。”
酸澀的汁水彌漫在口腔裡,舌尖發麻,他覺得橘子好酸。
辭易年直起身的時候面上又恢複了那副無所謂的表情,路過他倆時還伸手要:“我做飯,能不能給我吃點。”
于容秋知道又要有一個上當,求之不得,賢惠地遞了半個橘子過去:“喏。”
辭易年伸手要拿,一隻戴着電子表白皙纖細的手一閃而過,把那半邊橘子拿走,若無其事地吃掉:“不給。”
于容秋:“……”
辭易年:“……”
使壞的人看他面無表情地吃掉那半橘子表情複雜,半晌說:“你真的……”
外公和辭易年正在做飯,許眠舟用腳提了提地上的橘子皮,小聲地問:“秋哥,辭易年為什麼提到狗就……不太對?”
于容秋剝着橘子皮的手一頓,長眼掃了一眼許眠舟,慢悠悠地說“怎麼,好奇啊?看出來了?年子可是控制情緒的老手了。”
許眠舟不知可否地“啊”了一聲。
“具體是什麼事,我可能不能和你說,但是我可以和你說的是,年小時候一直住在他外公家,他爸爸媽媽呢,基本是不管他的死活的。注意,不是不管他,是不管他的死活,這是兩個概念。”
地上的橘子皮有點兒發蔫,許眠舟靜靜地聽,于容秋說這些事的時候收起那副沒個正形的樣子,把自己所知道的,關于記憶裡那個不愛說話的小孩的,全部告訴許眠舟。
辭易年是個不愛講話的小孩,因為缺乏父母照顧所以瘦瘦小小的,皮膚非常白,遠遠看上去像個小病号。于容秋說他第一次看到辭易年的時候小男孩背着個書包,停在隔壁家爺爺的門前。
“那時候真的非常小一點兒,辭易年小時候是不是營養不良啊。”于容秋吐槽一句,“很像那種愛生病的小孩,我和你說,你要是看到他小時候的樣子,絕對想不到他會長這麼高。啧,這小子都要比我高了。”
“我也沒想到他小時候話很少。”許眠舟說,“你要是看到他平常嘴毒陰陽怪氣的時候,肯定也想不到他小時候其實話很少。”
“你以為我年紀大點他就不罵我了嗎,我算是被他罵長大的。他那小子不愛說話但是一開口能氣暈你。”
兩個人想到這裡,皆是一陣歎氣。
那時候吳永星就住在于容秋的隔壁大院裡,辭易年那會兒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平常也不會出門找小朋友玩。
斯文秀氣的小孩總是更受大人喜歡,連于容秋的老爹都說華家爺爺的外孫肯定是個很有出息的人,小小年紀就很沉穩安靜了。
“你爸爸也誇他啊,我爸爸也誇。好想讓他們看看這人的真面目。”
“星子是家裡電視壞了,他又特别想看那個……額巴拉拉小魔仙,所以就溜出去敲門,辭易年當時一個人在家,給他讓路看電視。從此以後吳永星每天都跑來這兒看電視。”
說着于容秋伸手指向堂屋那台小小的電視:“那兒,吳永星真是給自己家省電費啊。”
“我的話可能是因為中考壓力太大了?看到這種不愛說話的啞巴小孩兒就想逗他,别說,辭易年那副苦瓜臉看着特别好玩啊,小小年紀裝什麼成熟,給老子笑一個。”
許眠舟:“……”
他沒忍住說:“你閑得慌啊?好像流氓。”
“啧。我之前還不覺得,現在覺得他那個個性和臉,肯定……額因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