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明手裡還握着不知道從哪裡薅來的掃把杆,兩隻手都緊緊握着,看起來就沒什麼攻擊力,但他被一步步緊逼後還是稍微舉起了一點,想着要沖過去算了。
隻是想法還沒落實,他就感覺身邊有人飛快跑過,然後攔在面前的三人,老弱病殘的,就這樣被齊月生齊齊踹倒了。
“……他們這麼沒用的嗎?”
跟着齊月生來的還有秦晴和華玥,秦晴跟上時,還不忘拉上呆在原地的張慕明。
齊月生跑過長廊,停在曲祈面前,“這些病人似乎沒什麼攻擊力,隻是表面上看着怪異。”
曲祈看了全過程,自然也有同樣的感受,但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五人繼續往前到了停屍房。
靠的越發近,裡面那種砸東西的聲音就更加明顯了,音樂中還能聽見哭喊聲。
“你們有聞到什麼味道嗎?”
秦晴對突然從裡面飄出來的味道格外敏感。
齊月生和他們動了動鼻子,都齊齊搖頭,再看向曲祈後,他拿過張慕明手中的掃把杆,直接往門鎖上砸去。
“吧嗒——”
門鎖并不是被砸掉的,而是曲祈的手輕輕一扯,扯掉的。
在門開的那一刻,裡面的所有聲音似乎都停止了一秒,然後又繼續響起。
“齊小姐,你是來送行的嗎?”
齊月生就在曲祈左手邊,兩人的腳才先一步踏入,還沒瞧見裡面的人,就先聞其聲了。
“是喬思妍。”
齊月生有少許的意外,因為眼前的喬思妍很正常,和她第一次見的那個淑女一樣。
張慕明謹慎的往前面看,“她怎麼還能随意改變形态,這會算是正常了?”
秦晴直白吐槽:“你是不是沒腦?她能出現在,怎麼可能會是正常。”
“秦小姐這樣說也太傷我的心了。我哪裡不正常嗎?”
秦晴被點名後,下意識往齊月生身後縮,試圖以一種她看不見喬思妍,喬思妍就會看不見她。
“放心吧,我可不會傷害你們,他們也不會的。我們才不是那些沒良心的人。”
喬思妍收回視線,沒再看向門口的他們,繼續手中的事。
一疊有一疊的黃紙,上面沒有畫符也沒有紋路,幹幹淨淨又平平滑滑的黃紙。
而喬思妍的右手在做着一個打打火機的動作。
可,她的右手并沒有打火機。
齊月生邊緩步往前,邊試探性開口:“那你在這做什麼?不去找你的相機了嗎?”
“相機……”喬思妍的動作停頓,突然講手中的黃紙往天上一撒,猛地瘋笑,“他們都在這了,我要那台相機幹什麼。”
在齊月生皺眉不解的時候,喬思妍起身往齊月生走來,“說到這個,還要多謝你。要不是你,相機不會被帶進醫院,他們也就不會都在這陪我們了。”
看着喬思妍臉上滿是感謝的笑容,齊月生隻覺得反感,明明和第一次見喬思妍時的笑容别無二緻,但很多東西都已經變了。
齊月生冷眼看向她,“把我們困在這是你的手筆?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齊月生隻認可一個做事原則,人都是有所圖的生物,隻是這個意圖,有時候很容易看出來,有時候展示出來的卻是一個謊言。
而喬思妍的意圖很顯然是與她爺爺奶奶有關,隻是這兩者間到底有什麼聯系。
總不能是讓人死而複生吧?
喬思妍輕輕皺着眉,湊到齊月生面前,搖着腦袋,“怎麼會是我呢?我隻是想讓大家都在這,這樣大家就都不會孤單了,不好嗎?”
齊月生直直地回看喬思妍的雙眼,一字一字說的很清晰,“不好。”
她反手就掐上喬思妍的脖子,捏着她的脖子後,齊月生發現面前的人很輕,輕到她能直接單手将人舉起,大拇指稍稍用力一掐,喬思妍的脖子就這樣被擰斷了。
“我靠!”秦晴半扯着曲祈的下衣擺,不禁感歎:“這又是什麼情況?”
而張慕明:“勝子,你怎麼也變态成這樣了?”
齊月生搓了搓手指,放到鼻尖下聞,“這是紙人,不是真人。”
像是在映證齊月生的話,被齊月生摔到地上的喬思妍就這樣變成了黃紙張。
“我的老天奶!”
張慕明立刻将黃紙撿起,給它撕成了瑣碎。
曲祈随手扯開了離身邊最近的一張白布,果不其然,是如他所想的那樣,并不是屍體,在白布扯掉的那一瞬間,鼓起的地方就癟了下去,成了一張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