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太太盯着楚月昭,楚月昭也絲毫不回避的看着她,此時段星華正在收拾屋内的散落一地的電話線,見楚月昭站在窗邊也好奇的走過來:“看什麼呢?”
楚月昭也隻是用下巴點了點那個張着血盆大口的“人”。
“别看了,你也不怕晚上睡不着。”眼前的景象對于段星華來說有些可怖,于是他拉上了窗簾,帶着楚月昭到床邊坐下。
屋内的陳設簡單,除了一張床和散落一地的電話線再無其他,為了以防萬一,楚月昭手中出現一把長劍,将電話線通通劃斷。
“你用的不是長鞭麼,怎麼又變成劍了?”段星華看着劍柄和鞭子的柄如出一轍,不免有些好奇。
确認所有的電話線劃斷後,楚月昭才慢悠悠的開口:“它是什麼取決于我想讓它變什麼。”
段星華點點頭,相傳神仙都有萬千法相,武器也應當是如此吧。
“你睡吧,我來守夜。”楚月昭走到窗邊,高懸的明月照在一排排枯樹上,仿佛惡鬼生出了獠牙,這棟别墅像被惡鬼包圍着,讓人喘不過氣。
段星華因為白天吸收了許多的靈氣,此時并不困,卻也沒拒絕,作為詭影的老手,自然知道休息多麼重要。
在他睡着後,楚月昭盤腿坐下假寐,忽地傳來敲門聲:“您好,我是路太太~我來赴宴了~請給我開門~”
聲音離的極近,仿佛就在門口,楚月昭沒有去開門的打算,段星華此時也被動靜吵醒,看着門的方向。
下一秒兩人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及,急促的電話鈴聲。
兩人默契的捂上耳朵,無它,隻是因為太刺耳了,雖然捂着耳朵,楚月昭也聽到了嘀嗒嘀嗒的水聲,和白天接的那通電話對面水滴聲頻率是一樣的。
接着,屋内突然多了潮濕感,就像南方梅雨天氣,牆壁上出現了水珠,水珠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攤水。
水灘内很快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人,不過與衆不同的事,它的身上帶了點點星光,還有長長的尾巴,是楚月昭以前從未見過的。
半透明的仿佛有靈一般朝楚月昭的方向緩緩走來。
“艮起。”楚月昭吐出兩字,水灘上瞬間出現一座小山,将水盡數吸到土内,而她那個半透明的人也不能再近一步。
楚月昭手中出現一個葫蘆,對着般透明的人開口:“收。”
這個半透明的人很快就被受到葫蘆内,屋内的水汽也随着消散,隻剩下那座小山。
段星華就在旁邊靜靜地看着,五行相生相克,楚月昭很聰明。
屋内的解決了,屋外的卻還在低語着,路太太的聲音越來越尖銳,不知過了多久,門外沒有聲音傳來,窗戶處卻出現了一隻血淋淋的手印,敲門的路太太出現在了窗戶外面,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屋内的兩人。
這一舉動也徹底惹怒了楚月昭,手中長鞭出現,将路太太卷進屋内,狠狠的收拾了一頓,路太太的身上都是血,染紅了屋内的地毯,看着眼前的人,卻不敢再造次。
“正确的電話在哪?”楚月昭的操縱着電話線把路太太捆了起來,血淋淋的畫面讓段星華閉上了眼睛。
路太太偏過頭,似乎是打定了注意不會告訴她。
楚月昭也是耐心有限,指尖出現一抹火光朝路太太身上飛去:“離火,敕。”
随着她話音落下,路太太被燒成了灰燼,隻留下一灘血迹,楚月昭又施法将血迹清理幹淨才對着段星華開口:“吓到了?”
感受到女孩的接近,段星華睜開了眼:“嗯,有點血腥。”頓了頓,他又有些猶豫地開口:“你能陪我睡嗎?”
楚月昭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拒絕,躺在他的身側,低聲道:“睡吧。”
感受到楚月昭身上傳來淡淡地青蓮香,原本沒有困意的段星華閉上眼迷迷糊糊的睡去,不過在夢中他也不太安穩。
他夢到了天地間一片荒涼的時候,自己被禁锢在原地不能動彈,身旁則有一團靈氣繞着他,直覺告訴他,這是楚月昭。
到後來,夢境突然變的清晰,是幼年的楚月昭,兩人懵懵懂懂地一起度過了上千年,他也見證了楚月昭從靈氣一點點長大,直到一個老頭找到楚月昭,再後來就變得黑暗一片,楚月昭死在他的眼前。
楚月昭側躺着看着段星華,眼前的人似乎睡的并不安穩,眉頭緊鎖,嘴裡還在念叨着什麼,剛想叫醒他,段星華卻從床上坐起,虛虛的靠在床頭。
“你怎麼了?”看着滿頭大汗的段星華,楚月昭也跟着坐了起來,遞給他一張帕子,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段星華沒有說話,隻是抱住楚月昭,将頭埋進她的頸間,感受着她身上的氣息,才有了些許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