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為了不被沿着他們這棟教學樓上下左右來回走動的看起來很有精力的年紀主任給發現而徒生是非,最終他躲到了這裡來。
此時的邵舟帆正苦惱地抓着自己的頭發。
在第n+1次再次想到了自己的新任同桌,邵舟帆感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
這樣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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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憑心而論,邵舟帆理應不該隻見了一面就因為長相就害怕顧時叙的。
實際上,在世俗意見下,作為一個參加過十幾場幾千甚至幾萬人的演出、為各種拍攝計劃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飛來飛去的人,怎麼也稱的上是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
在其中,或冷漠或熱情、或虛僞或真誠……形形色色的人他見過了不少,也交往過不少,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僅僅幾個照面,就把他給吓成這樣。
可是。
邵舟帆此時此刻忍不住要喊出那句經典的台詞:
他真的不一樣!
不一樣的兇。
邵舟帆想,自己新任同桌的兇,不是那種陰沉狠戾的兇,也不是那種兇神惡煞的兇,更不是那種粗暴猙獰的兇。
而是那種…那種像一隻沉睡的蟒蛇,雖然隻是安安靜靜地待在那裡,可渾身上下散發的強勢氣場卻仍會讓人感到膽寒。
對于邵舟帆來說,顧時叙給他的感覺就更像是一朵漂亮的食人花,他的眼睛就是食人花吞噬别人的武器,肆意打量着,以随時給人以緻命一擊,吞下血肉。
換句話來說,
邵舟帆回想着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覺得對方想吃了他。
。
QAQ
其實在被顧時叙死死盯着時的邵舟帆有好多好多次都想大聲而又堅定的告訴對方:
我、我不好吃啊π_π
邵舟帆在心裡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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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桌的同桌在顧時叙的請求下毅然決定貢獻出了自己藏在抽屜深處的最後一包抽紙,準備前去解救邵舟帆于“無紙之境”時,迎着下課倒計時最後五分鐘,對方終于重新出現在了教室外的走廊上。
他們沉默地觀察着對方略微有些瘸拐的腳步。
“這是蹲的腿都麻了。”前桌得出結論。
“誰給他送的紙?”同桌好奇。
“可能廁所進人了。”前桌思考。
說了一會兒他們卻沒聽見顧時叙的聲音,于是感到奇怪地轉過身看向對方。
隻見顧時叙淚眼汪汪,漂亮的眼睛裡充滿了心疼。
“怪我,”顧時叙哽咽着開口了,“我應該早點去送紙的。”
前桌、與她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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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顧時叙嚼着前桌們給的葡萄味糖果時,邵舟帆終于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迎着顧時叙的目光,他不動聲色,姿勢标準又端正地坐了下來。
坐定,他悄悄深吸一口氣,然後勾起嘴角,熟練地做了一個溫柔又盡顯友好的表情回應對方的目光。
顧時叙歪着頭看着他。
葡萄糖的滋味蔓延整個口腔,顧時叙看着自家愛豆看似完美卻透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他終于遲鈍地意識到了對方與自己相處時的不對勁。
就像是……
他眯了眯眼睛。
就像是……
他仔細觀察着對方。
就像……
“老師!”
思路一下被打斷,顧時叙擡頭,發現自家愛豆又一次猛地站了起來。
“怎、怎麼了?!”正在給大家布置作業的語文老師很是驚恐。
邵舟帆扯了扯嘴角,笑容顯得有點苦澀:“我覺得我還需要……”去趟廁所。
“叮鈴鈴——”
下課鈴打斷了邵舟帆的聲音。
頂着全班同學寫滿了“搞快點,我要幹飯”幾個大字的急切目光的邵舟帆:“……”
邵舟帆:“沒事了。”
語文老師撓撓頭:“哦、哦,行。”
旁觀一切的顧時叙再次陷入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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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甯一中的午休時間足有兩個半小時,中午上下學還會有專門的公交車接送學生。
所以除住校的學生外,大部分學生在午休時會選擇回家吃飯。
顧時叙高一時也是其中的一員,但由于這個暑假顧女士升職工作更加忙碌,中午選擇直接留在公司,所以從這個學期開始,顧時叙辦理了中午留校住宿。
高二(9)班。
教室隻有寥寥幾人,半開的窗外的微風輕輕吹動窗簾,帶來了陣陣清涼。
等顧時叙走進教室時,發現俞傑路已經坐在了前桌的座位上,正趴在桌子上百般無賴地擺弄着他的飯盒。
俞傑路看見他有些抱怨:“你幹嘛去了?等半天了都。”
顧時叙坐到座位上,然後伸手奪回了自己的飯盒:“找語文老師去了。”
俞傑路好奇:“找他幹嘛?”
顧時叙羞澀一笑:“去道歉。這不上課看我家沿沿看昏了頭,默寫都不默了。”
俞傑路啧他:“咦~幸福死你得了。我一下課來找你發現你倆座位是空的,我還以為你已經水靈靈地和他約好飯把我抛在腦後不管不聞了呢~”
“走開,”顧時叙不想理他,但一會又忍不住開口說:“下課鈴一打他就把書包一拿直接咻一下就跑出去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他突然站起來幹嘛呢。”
俞傑路打開飯盒挖了一大勺飯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接話:“可能是急着去吃飯?”
顧時叙伸手推開了俞傑路要挖走自己飯盒裡肉丸子的手,思考了一下:“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