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叙一進門就先尋找到了對方的身影。
對方站得筆直,一身簡單的白體恤牛仔褲在一群西裝革履的人中間氣勢卻絲毫不落下風。
但顧時叙卻很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情緒的不對勁。
僵硬、氣憤、無奈……但卻獨獨沒有害怕。
校長見他們進來先看了一眼顧時叙然後再無奈地看向了笑得很讨好的武老師,給了對方一個嚴厲的眼神後,簡單地說了一句叫他下次注意就把鑰匙遞給他,讓他去一旁被鎖起來的櫃子裡找文件。
放文件的置物櫃在辦公桌的右邊,武老師一胳膊把顧時叙也給攬了過去,穿過中間的同時,顧時叙悄無聲息地看向了黑西裝。
厲洪。
是那個挨千刀的厲洪。
他竟然還沒死?
顧時叙捏緊了手裡的文件。
來幹嘛?
又來傷害邵沿嗎?
穿小鞋穿到把人逼退圈還不夠嗎?
那句話是他說的嗎?
想必不是也肯定是受他旨意的狗腿子說的吧。
什麼叫“他這樣的人”。
他這種惡心至極、虛僞至極、兩面三刀的僞君子怎麼敢評價邵沿的。
他算什麼東西。
武老師在找文件,在安靜中校長向站在中間的幾人開口了。
“正好有人進來了,這個事就到此為止吧。”
“散了吧,各位。”
“請等一等,女士,”厲洪見狀卻開口了,長久吸煙的習慣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嘶啞無比,“我并不明白您說的到此為止是什麼意思?”
“我将才說的很明白了厲先生,我們不接受你對我們學生的指控。”校長說。
“請回吧。”
“我認為證據已經很明确了,您真的要容忍學校出現一個——”厲洪毫不客氣的打量了一眼邵舟帆,充滿惡意的繼續說,“品德不正的問題學生嗎?”
校長聽他說完先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顧時叙,然後蹙了蹙眉,滿臉不認同地看向對方:“我再強調一遍,請您不要再随意對一個學生下定義。更何況是當着另一個學生的面前。”
“其次,我說的很清楚了先生,幾封您公司員工的親筆信和一段無法提供完整錄像的監控視頻并不足以充當什麼證據。”
“請回吧,厲先生。”
“我想您……”
“請離開。先生。”這次她的語氣很強硬。
空氣安靜了一會。
最後在厲洪的示意下有幾個坐着的人也站起身主動離開了。
厲洪走在後面,在即将出去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他掃了一眼現場,然後臉上挂起笑容:“女士,容我最後再說一句。我個人非常欽佩您對于學生的信任與包容,但我希望您再考慮考慮。畢竟其他學校都……”
“其他學校怎麼樣并不影響我們青甯所作出的決定。謝謝您的提醒。”
校長聽出了他的意思,選擇在他未說完時就打斷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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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也先回吧,辛苦大家來一趟了。”
大家都相繼走出,隻有邵舟帆還站在原地沒動。
他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邵同學,”校長見他還站在那,語氣溫和地問他:“還有什麼事情嗎?”
邵舟帆聽她這樣問,不由得愣了一下。
然後他擡起頭,目光有些疑惑和猶豫:“您…不需要找我談話嗎?”
“将才在大家面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校長朝他笑了笑,“我并沒有什麼額外的要問的。”
“回去上課吧,别想太多。記得好好聽課。”
目送對方離開後,校長看向了手裡拿着文件在找空氣的武老師。
察覺到顧時叙也看向了她,她先朝對方溫和的笑了笑,然後再朝武老師提問。
“文件是送給誰的?你去送?”
“給何主任的,”武老師指了指顧時叙,“這位同學幫忙送去。
“好。”校長說,“那辛苦這位同學了。”
顧時叙接過文件向外走去,武老師也準備和他一起走。
“你留下。談談。”校長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茶。
武老師:“……”
還是逃不掉被罵的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