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調酒我不會。但我可以來應聘安保人員。”溫郁絞盡腦汁才終于想出來自己學過的才藝能用來幹什麼。
“安、安保?”慕灣上下打量着溫郁,沒忍住笑出了聲。“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是算了吧。”
“我學過散打。雖然我瘦,但我有勁。”
慕灣笑着搖了搖頭。“行了,你那三腳貓撒謊功夫,就不用拿到我面前耍了。回去好好當你的少爺吧,我想你家人也不會讓你來這種地方工作。”
溫郁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他今天就是過來試試而已,畢竟動動腦子就知道酒吧老闆肯定不會讓他來這裡工作,江昭姚那邊也不好解釋。
“老闆,我還有個問題想問。”
桌面上的手機突然一響。慕灣看了眼手機屏幕後微微蹙起眉,拿過來點頭示意溫郁繼續問。
“這裡是不是有個叫宋嶼的員工?他為什麼要來這裡打工?他……很缺錢嗎?”
慕灣飛速打字的手一頓,緊接着露出一個洞悉一切的微笑。“這才是你來找我的真正原因吧。你跟他什麼關系啊。”
溫郁沉默一秒。“算是同學吧。”
“同學?如果僅僅是同學的話,你可不會專門跑這一趟。”慕灣露出一個淺笑,把玩着手機上的小貓挂件。“我這裡的确有個叫宋嶼的員工,至于他為什麼要來我這裡工作,恕我難以告知,畢竟是那孩子的隐私。如果你實在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他,他待會就會過來。”
溫郁:“……”
*
溫郁最終還是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這種事怎麼可能當着宋嶼的面親自問。傻子才會這麼幹。
慕灣倚靠在門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溫郁匆匆離去的背影,心情非常愉悅地喊了聲“再見”。
直到溫郁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慕灣才回到櫃台繼續算賬。
喧鬧的酒吧,昏黃的燈光,隐沒在嘈雜人聲中低沉悅耳的貝斯聲。
慕灣最享受這個時刻。
甚至有一股想上台唱首歌的沖動。
“慕老闆,不上去唱一首嗎?”坐在附近的一桌客人笑着詢問。“我們這些人可就等着你一展歌喉了。”
慕灣曾經是個小有名氣的歌手,長夏酒吧處在這種陰間位置都沒能倒閉的原因也在這裡。
來這裡喝酒的大部分都是慕灣的歌迷,隻有少部分是覺得這裡氛圍不錯才經常到訪。
“不了,為表歉意,我送每桌一瓶雪莉酒,祝大家喝得開心啊。”
*
在那之後慕灣也跟着喝了些度數不算高的酒,隻是她酒量差,沒喝多少就處于微醺狀态,都沒注意到姗姗來遲的宋嶼。
“哎呦,宋嶼你來了?前段時間一直不見你小子,還怪想你的。”
“趙叔。”宋嶼點頭算作回應,想找個女生幫他把慕灣帶到二樓去休息。
“不用。”慕灣擺擺手,壓低了聲音。“我雖然酒量差,但還能自理。那麼,今天你總能跟我說說那天到底怎麼了吧?”
“慕姐——”
“你也别再給我找借口。前天你說有個人要見你,回來後又把那幾瓶酒賣給我……可那幾瓶酒都是上好的貨,一般人絕對買不起。現在我就問你,你那天到底是去見誰了?你母親認識那個人麼?阿姨于我有恩,我也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你,所以你别騙我。”
慕灣身上的吊兒郎當在一瞬之間突然褪去,神情變得認真起來,眼裡也跟藏了把鋒利的刀子似的,看得宋嶼莫名有些發慌。
可宋嶼不知道這種事該怎麼告訴慕灣。他們家的情況很複雜,慕灣本就不該被牽扯進來。家中光景近日慘淡,将那件事說出來也不會改變什麼,隻會點燃慕灣這根炮仗,并無半分好處。
“……慕姐,你應該也聽過那個傳言吧。”見慕灣一臉不解,宋嶼繼續補充道。“我不是宋濟親生的那個傳言。”
“嗯。”
“其實那不是傳言,是事實。我的确不是宋濟親生的——”
“所以你那天去見的是你生父嗎?”慕灣突然變得激動起來,音調也突然拔高。
“是。”
“你母親住院他不管不顧,現在又為什麼要來找你?!”慕灣偶爾會去醫院陪陪宋嶼母親,對這些事也稍有了解。她聯想到宋嶼母親日漸消瘦的身體,難免有些氣憤。“早知道那些酒是那家夥買的,我就該全部砸了,擺架子上都嫌髒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