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是耳朵靈敏之人,耳聰目明是他們打小訓練過來的,大個子也就是十一莫名其妙地撓頭“九七你笑啥?”
九七一直都是話少,沉默,沒什麼表情的司馬臉,冷不丁突然一笑,其實挺吓人的。
“……”
“笑你講得稀巴爛呗!”三五巴拉巴拉土堆,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滾,你行你來。”十一踹他一腳,手裡的肉差點兒掉了,連忙卧槽卧槽地用棍子插牢固。
老大表情變了變,看了眼三五,似乎想說什麼,又止住了。
他拿起地圖,放到有光亮處,“這幾天想必大家見識過了這次訓練的兇險,接下來遇到的獸可以說隻會更多更兇更險,務必多加小心。”
再多的廢話老大沒有多說,指着地圖上的路線道,“如今我們在這裡,情破嶺的腹地,而我們的第二個目标白天鵝的眼淚在這裡,途經鳳崗、岩山,鳳崗我曾經去過,是一群食人鷹。岩山尚未有人去過,更需小心,過了這裡就是天鵝湖,我們必須趕在這個月的中旬午時前到達,否則就拿不到眼淚了。”
老大見每個人都神色凝重,頓了頓,從包裹中拿出一顆圓圓的物體,
這東西通體發白,還發着一層瑩瑩的光芒,即便是在火光之中也感覺到它在閃閃發亮。
“諸位不必太過憂心,第一個任務完成得還算順利,時間也來得及。這顆象蛋是我們的戰利品。”
江孜珏将烤饅頭揪了一塊放在嘴裡,聞言差點兒沒被噎着,她是空耳加重了嗎?
什麼玩意兒?象蛋?
大象不是胎生嗎?
怪不得那群猛犸象窮追不舍,合着把人家的崽崽給偷來了。
十一想到啥就問啥,道“我咋記得象是直接生出來的??”
三五接過象蛋嘲笑道“這都不懂?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情破嶺葑象,異也,破蛋而生,食肉而長,蛋六寸兩斤,堅而硬,可入藥,治肺疾風寒,頗有療效,沸水常食可延年益壽。”
那蛋雖然大,可在三五一隻手便可把玩,他手修長細白,那蛋在他手中仿佛是渾然天成的手工藝品。
老十一最看不慣他這副嘚瑟的樣子,“把你給能的。”
那蛋在黃色的火光中照耀下,可以透見裡面的紋理。
江孜珏想到那葑象之兇猛,走過之處寸草不留,暗道,食用未免可惜,如果孵出小象還可以作為己用,這可是一等一的大殺器。
沒有人注意,那顆蛋的一道紋理,突然猛地發光,隻是一瞬,稍縱即逝。
“小珏,你王叔說得也有道理,要不然這學咱們……就别……”别上了,女人不過四十出頭,卻蒼老的美人尖上生了白發,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緊張與掙紮。
這是她親媽,她口裡的王叔是她後爸。
在江孜珏愕然的表情中,盧梅芳一口氣說完。
“你王叔這錢被他們老闆拖了好幾個月了,家裡實在是拿不出錢了……”她懷裡抱着的孩子突然哭出聲,盧梅芳趕緊輕聲哄着。
……
又做夢了,江孜珏張開雙眼的時候天還沒完全亮,她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卻沒想到會睡得如此沉。火堆裡的火跳躍着,撲扇撲扇燒得正旺,幾縷煙從火中飄上來,遮擋了視線,
最後值班的是七九,他正往裡面加柴,三五懶洋洋地靠在他旁邊,半眯着眼,似乎也是剛醒,聲音聽着困倦,手搭在腰上,黑色衣服撩開半截,正在上藥,露出一截清瘦細膩的腰。
她腹部一陣疼痛,強大的早晨排洩功能被帶到了古代,連忙帶好随身攜帶的物品,提着短刀,跟正在值夜的七九打了個招呼,出了洞。
三五懶洋洋枕着腦袋“你快着點,小心外面的飛禽走獸,兩個你都不夠他們塞牙縫兒。”
江孜珏握緊刀點頭稱是,出去之後這才發現,并非煙遮擋視線,而是這外面霧氣正濃,聽見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響,雞皮疙瘩從尾骨向上爬,她眼尾掃到兩點金光,轉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隻有長得歪歪扭扭的樹,張牙舞爪的樣子有些可怖。
她怕得很,快速解決完往回走,馬上要到洞口,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竟然難以視物,剛剛那點兒微弱的火光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江孜珏睜大雙眼,緊緊握住短刀。
她感到腳邊有什麼東西在爬,更像是什麼黏膩的蟲子在上面蠕動,這個時代的鞋子是布面,此刻,蠕動的感覺格外清晰,緩慢地繞在她的腳踝上。
江孜珏一動不敢動,視線适應了黑暗,她低頭,左腳腕處纏繞着一條雙頭蛇,金色眼睛,頭兩側有金色薄翼,輕輕忽閃,正搖搖晃晃地往她大腿上纏繞。
草!草!草!
日尼瑪,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