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珏,阿珏,我好想你。”面前的人扣住了江孜珏的手腕,江孜珏隻覺得眼前像迷了一層霧,他将人拽到胸前,纏着繃帶的傷口再度崩裂。
“别。”江孜珏噤聲,這聲音太過嬌柔,簡直不像她自己的聲音。
“阿珏。”他突然含住江孜珏的耳垂,感受懷中身軀的戰栗。
江孜珏袖中滑落的銀簪刺入對方的後背,卻被他體内暴走的魔氣震成齑粉。漫天銀屑中,那人的瞳孔徹底化作豎立的獸瞳,額間魔紋蔓延至赤裸胸膛。
江孜珏突然被魔氣掀翻在榻上,發簪碎裂後釋放的纏魂絲自動縛住她腳踝,在雪膚上勒出豔色紅痕。
“你看,連你的法器都在背叛主人。”玄戮壓住她掙紮的手腕,魔氣凝成的黑霧纏繞兩人交疊的身軀。
江孜珏忽然咬破舌尖,含着血的吻狠狠印在他心口封印。那紋印感應到至純靈氣,竟化作金色鎖鍊将兩人心髒纏繞在一起。
整張寒玉榻迸發刺目強光,後背撞碎琉璃屏風時,江孜珏看見他左肩有道蓮狀傷疤。
“風?”混沌間的呢喃讓男人渾身劇震,體内兇獸發出痛苦的嘶吼。
他發狠般咬住江孜珏肩頭,抽掉她腰間玉帶:“看清楚,現在抱着你的人是誰!”撕裂的衣帛如蝶翼飄落,心口相連的金鍊發出玉石俱焚的悲鳴。
男人突然捏訣招來業火,幽藍火焰卻溫柔地托起阿珏後頸。當兩人唇齒間第一次真正相觸時,纏繞心髒的金鍊轟然炸裂。
阿珏腕間守宮砂迸發的紅光中,隻剩下聲聲呻.吟。
“嘶。”江孜珏從夢中驚醒,她揉了揉發僵的臉頰,最近總是做夢,這回還是春夢,強制play?
“醒了?”三五遞給她一塊烤得酥紅的餅,“墊吧一口,接下來可能是場惡戰。”他意有所指。
江孜珏接過餅,深深地歎了口氣,好想吃披薩。
保險起見,衆人稍作休息,準備天徹底亮了再進山,現在就在這裡休整。
江孜珏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找不到機會單獨跟除了六六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說話,晚上她睡得也不安穩,這貨就跟石人一樣,不用睡覺的,每次看她都是睜着眼睛的,你跟她對上眼神,對方還會報以微笑。
“我他丫的忍你很久了!!”三五突然舉起長刀對準胖子,雙眼瞪得滾圓,額頭上青筋暴起,那模樣仿佛要把胖子生吞活剝。
胖子不容躲讓,“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他娘的!你沒事兒找事兒是吧??”
江孜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手中的餅都差點掉落,她迅速站起身。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突然就打了起來,老大竟然也不管,一副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樣子。
“哎,你倆,這,唉,别……”
吞吞吐吐,媽的。
江孜珏看了眼六六,還有前面不知道如何的路,前有豺狼後有虎豹,這群人就這麼幹起來了?
十一還在上藥,他看着兩個人,他是真的挺着急的,“别打了别打了!你們可别再打了!!”
三五不是這種關鍵時刻掉鍊子的人,更何況胖子賊精賊精的他現在還沒休息好三兩句跟三五嗆嗆起來,顯然,有貓膩。
江孜珏拎起長刀假裝要上去拉架,“别打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們不能内讧啊!”她一邊大聲呼喊,一邊悄悄觀察着胖子和三五的動作。
隻見三五瞅準時機,一個側身閃到六六身後,手中長刀寒光一閃,直刺向六六的後背。胖子也瞬間收起了之前的驚惶失措,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六六的咽喉劃去。
六六似乎察覺到了危險,想要躲避,卻被兩人的默契配合逼得無處可逃。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被冰冷的殺意取代。“你們……” 她的話還未說完,長刀和匕首便已刺入她的身體。
“下次演戲注意點。”三五旋轉長刀,又恨恨地往裡面戳了幾下,“六六說話可從不帶丫的。”
鮮血四濺,六六的身體緩緩倒下,眼神中滿是不甘。
這麼迅速嗎?江孜珏皺眉,六六就這麼死了?會不會有點子太……容易了。
十一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手中的藥瓶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老大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有震驚,也有一絲解脫。
三五收起刀,和胖子擊掌。
“這麼不經揍?”三五湊到她屍體面前,扒拉幾下。
一瞬間,一旁的篝火突然扭曲成青綠色。六六屍體表面泛起蛛網狀的裂紋,像被打碎的瓷娃娃般片片剝落——内裡竟是一具幹枯的屍骸。
“這……什麼情況?”十一滿臉懵逼。
江孜珏也有些不明所以,她倒是看明白了這是三五和胖子在作戲,隻是沒想到這麼草率。
“行了,現下全都是自己人了,可以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了吧?”三五看了眼老大,江孜珏突然想到什麼,從懷裡拿出留影珠,“這應該是六六留下的,按理說六六死在了食人花腹中,我們看到的那具屍體是六六的,而手臂是七九的。”
胖子點了下頭,“老子就覺着這個死六六有問題,六六什麼時候這麼女人過。”他低頭扒拉那具屍骸,“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山裡的精怪變的?”胖子摩挲着下巴,“感覺也不太像啊。”
三五一刀把屍骸拍扁,“管她是什麼,現如今的樣子恐怕也沒法子作妖了。”
老大長歎一口氣,“你們以為我看不出來她不是六六嗎?六六可是在我面前死的。”
三五皺眉,他當然知道這裡面有問題,可是馬上進山了,時間不多,得迅速解決這個麻煩。
他們都知道老大的手段,恐怕他留着這個假的,确實有不得已的原因。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得告訴我們。”胖子撓撓頭,他搞不懂,這幾天他們一塊去放水,老大遲遲不肯說的理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