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暗藏禍心，借着與你同修，趁機對你不利。《魚龍舞》是這個世上最上乘的雙修功法，行的是玄門正宗光明正大的修行法門，講究神交而體不交，氣交而形不交。與合歡宗那種必須通過陰陽交合采陰補陽、采陽補陰的肮髒手段完全不同。

“自《魚龍舞》現世以來，便是玄天仙宮弟子的必修功法。其中最出色的二人将會被選為嫡傳，即未來的東西二宮宮主。玄天仙宮之人多為虔誠的求道者，彼此間僅有同門情誼，更别說還有人是有自己的道侶的——而你何曾聽說過玄天仙宮的兩位宮主有結為道侶的先例了？”

殷唯漫不經心地總結道：“不過都是修煉途中的搭子。”

傅君寒眼簾微垂。如果殷唯所言皆真，其人對玄天仙宮的了解，頗為引人深思，就差問上一句是否曾是玄天仙宮出身。

據他所知，玄天仙宮向來是大世界中最為神秘的宗門。

故老相傳，許多萬年前，天道意識十分活躍，牢牢掌握着世界的發展。“玄天仙宮”伫立在一座距離“天”最近的空中浮島之上，其中居住着被“天”選中的人族和妖族——作為傳達天道意旨的使者存在。

後來，人皇意圖伐天，從一統天下走向統領寰宇。結果就是人道皇朝覆滅，此後再無人皇誕生，而天道意識沉寂多年，似乎至今未能蘇醒。而今玄天仙宮的門人，好像已經不再以“天道使者”、“天之仆從”自居，但不能否認，其擁有極其古老的曆史以及神秘的傳承。

直到現在，玄天仙宮明面上仍然每一代僅有兩名傳人，分别被尊為“仙天東阙玄宮之主”與“仙天西阙玄宮之主”——外界一般簡稱為“東宮主”和“西宮主”。然每當其傳人現身，至少都是羽化境的修為，并且二人之中保底有一人最終能夠超脫于世！

事實上，玄天仙宮為何東西兩分，到了現在外界依舊衆說紛纭，多有揣測。

有說是一者為人，一者為妖——這是基于玄天仙宮最初的立身根本而來；有說一者負責宗門對外交流，一者負責宗門内部事務——這是目前世人對玄天仙宮最普遍的認知；還有說玄天仙宮的東西二宮，猶如王朝帝後帝妃的東西二宮——這就是某些上不了台面的惡言惡語。

短短瞬間，傅君寒閃過無數念頭，但他之前才說過不在乎殷唯的秘密，于是此時并未将關于這位乾坤宗前宗主的疑問問出，而是轉向自身：“我所修煉的《魚龍變》，是不是和其他‘魚苗’不一樣？”

“你現在才意識到嗎？”殷唯肯定了傅君寒的猜想，并且打了個哈欠。

“為什麼？”分明記得自己一開始與其他人修煉的是同一部功法，傅君寒不明白為何會變得不同？這種變化又是從何時開始的？

“很簡單的道理。譬如說，有個人将某個妖族種群的天賦神通改成一部人族可以學習的功法，人族修煉者能從中修成一個道法。

“而如果将這部功法分别丢給人族以及丢給那個種群的妖族幼崽一起學。人族學出來的就是人族修改後的道法，妖族則是學了個寂寞，頂多是提前激發血脈，神通還是那個神通。”

傅君寒聽懂了，但眉頭皺得更厲害：“我不是妖族，也沒有妖族血脈。”

“我隻是舉例，舉個例子，懂嗎？别自個兒就往上套啊！”殷唯看起來有些無奈，

“《魚龍變》是以挖掘自身寶藏為主，模仿羽化境的生滅之變，達成永不止息的自我蛻變——猶如魚躍龍門，成則進，不成則死。對外呈現出來的掠奪，是因為從一開始就剔除了《魚龍舞》中的雙修法門。”

說到這裡，殷唯撫上傅君寒的右手，掌心相抵，在功法帶動下，兩人的靈力通過接觸之處相互輪轉流動：

“《魚龍舞》是一門必須兩人同修的功法，二人從最初選定，修為就得有強弱之分。‘魚龍舞’之意，便是弱者為‘魚’，強者為‘龍’。在修煉過程中，龍哺育魚，令魚化為龍；而原本的龍因強弱交替轉為魚，再由新的龍哺育……如此循環往複。”

說話間，殷唯傾身挨近傅君寒，無比認真地看着那雙琥珀色的雙眸，說話的氣息都要撲在後者耳畔：

“在《魚龍舞》誕生前，玄天仙宮的前輩雖然不缺少超脫者，但是總有人遺憾地失敗。而在《魚龍舞》出現後，每一代東西之主均能先後超脫——這就是我說它是最上乘的雙修功法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