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不久在師父口中聽說了一件事。”

“什麼？說來聽聽。”

“楚師姑與魔帝原是舊識。”

“嗯？細說。”

“楚師姑拜入藥仙谷之前，本是散修之中有名的武道修士。手中雙劍曾挑滅諸多欺淩弱小之輩，救人無數——魔帝尚為凡人時，便曾受其恩德，為其所救，方才留下一命。正因此一戰，師姑折損太過，不得不尋至藥仙谷求醫，因緣巧合終是拜入谷中。

“等到師姑再見魔帝，不料他竟是入了天魔殿。師姑念及舊情，多次勸說魔帝迷途知返，卻都做了無用功。後來魔帝愈發猖狂，師姑也熄了念頭，與其割袍斷義。可惜，師姑怕是低估了魔帝的無情無義，最終命喪他手。”

“唔……”

“怎麼了？”

“感覺這裡面還有好多事情不夠清晰啊。要不就是你師父知道不多，要不就是他還瞞着你一些更有意思的小故事。”

“也許。前人之事，随着楚師姑逝去，後人本就再也無從得知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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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風城原本不叫栖風城，而是冬青城——不錯，就是莫冬青的冬青，或者說是莫冬青的冬青，正是以因城而得名，更準确地說，是此城中連綿的冬青樹。

莫冬青的出身其實不太好，從“冬青”這個名字在冬青城跟“狗蛋”、“鐵柱”沒有多大區别就可以看出。而和他一樣都是無父無母滿大街當乞兒混混的，還有齊千山——此人原名是乞千山來着，乞丐的乞。

他們這一行當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有競争的，至少他們兩個就是因此相看兩厭。

很不幸的是，某天他們撞上了路過“打野味”的血魔教魔修，被打暈拖走帶去獻祭以填滿所謂的“血池”；幸運的是，對方也沒逃過這個悲劇的命運，并且和他們一樣凄慘的還有許多人——當然，最幸運的還數他們最後都被楚栖風救了。

楚栖風不算頂美的大美人，但在當時正面臨生死一線、最無助最絕望瞬間的莫冬青眼中，往後任何美人，都比不上那一刻背光提劍而來的楚栖風。

那一日，親眼目睹了修士的強大的莫冬青厚着臉皮硬是要追随在楚栖風身後；那一日，灰頭土臉的乞千山對力量産生強烈的渴望，一路尋找着“仙人”的蹤迹，逢山拜山，遇仙拜仙。

楚栖風并未允許莫冬青一直跟着她，隻是将一部最基礎的修煉功法送給他就翩然離開。一來，楚栖風覺得自己不是教徒弟的料，她也習慣了獨來獨往；二來，她那時重傷未愈，尚不知道能活多久，不想将普通人拖入修士間的渾水之中。

結果世事難料，他們再度相遇，楚栖風已經是正道七宗之一的藥仙谷的谷主親傳；而莫冬青成了天魔殿乃至整個魔道最出色的天才——而此時，吃過許多苦、踩着許多踏腳石才拿到一個拜入正道大宗資格的乞千山剛剛改名齊千山，成為了萬法門的記名弟子。

……

莫冬青當年其實不想殺死楚栖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