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杼重重地點了點頭:“對,一定要。”
否則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系統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不知道,靠着他自己摸索實在太難了。
王綽聽罷,忽然又問:“那大人在乎在各位縣令那兒的名聲麼?”
裴杼一頭霧水:“要那玩意要做什麼?”
在自己家裡有點名聲就行了,至于外面,裴杼還真不怎麼在乎。
裴杼覺得王師爺挺神秘的,當然也很厲害,他這麼問必然是有法子,裴杼鼓勵道:“師爺您想做什麼隻管去做,不必顧及我,隻要能将工期提前就成。”
王綽心中有數了,也不知他跟魏平是怎麼吩咐的,反正第二天魏平就又獨身前往各縣衙商談了。
兩天過後,各家縣衙捏着鼻子又送了幾千人手過來幹活,這一片山腳下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如今等于是集五縣之力共同修建水庫,場面一時間頗為壯觀。
裴杼高興壞了,怎麼一下子來這麼多的人?難道其他幾個縣的縣令都良心大發了?正好張縣令也在,裴杼于是屁颠屁颠地上前詢問。
張縣令卻一直臭着一張臉,以為裴杼還在裝模作樣,哼了一聲:“你想延誤工期,這是癡人說夢!”
裴杼:“……?”
他啥時候想延誤工期了,分明他比誰都要着急。
張縣令也沒解釋,自顧自地道:“無論如何,這河渠務必要在年底修好!”
義正言辭,擲地有聲,一下子就說到了裴杼的心坎裡去。他上前,親切地握住對方的手:“張大人,萬萬沒想到您竟然如此貼心。”
張縣令氣地笑了出來,真會裝啊,若不是他派人去各處縣衙商議過,自己還真要被他給騙了過去。
就在前兩日,魏平驟然登門,同他們商量這工期能否稍稍往後延一延,最好拖到明年春天。魏平循循善誘,态度比上一回不知好了多少。這一來,今年裴杼走馬上任,與上一任陳縣令的政務才交接好,二人之間的政績劃分也不是很明顯。若是河渠在年底前完成,旁人興許還以為這中間有陳大人的一份功勞。
這二來麼,永甯縣縣衙還想借着這同一件事再找州衙多借一筆錢,望其他各縣能夠成全。
成全?成全個屁!
張縣令如今望着裴杼那張臉還覺得心裡膈應。這人年紀輕輕的,還未及冠,心眼兒怎麼能黑成這樣?他們剛被州衙訓斥,人家杜别駕都威脅拿年終考評威脅他們了,要是再沒點功績撐着,他們還有何顔面親上峰網開一面?這河渠雖然不是在他們縣境内,但也算是他們的功勞。裴杼想獨吞,根本不可能!
至于永甯縣想撈錢,那就更不可能了。裴杼想要州衙托底,可他們卻難借到錢,工期越是延長,他們花的錢越多。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一步到位。
張縣令估摸着,其他諸位大人也是這麼想的,否則不會巴巴地将人送過來。
說來說去還是裴杼那小子太狡猾,這回他們是吃了大虧了。
各縣城送過來的人猶如及時雨一般,瞬間撫慰了裴杼焦急難耐的心緒。更難得的是,這些人都用不着他花錢。果真遠親不如近鄰,跟其他幾個縣打好關系還是有必要的。
因有這些人助力,又有幾個縣令反反複複地盯着,河渠開挖進展神速。
衆人又熱火朝天地幹了一個多月,終于在三月期限的最後一日,即将完工。兩萬多名百姓停下鋤頭,等着永甯縣的人驗收,若是他們覺得各處妥帖不出錯,那這河渠就算是徹底成了。
蜿蜒而下的潮白水河畔忽然多了一處天坑,四周山巒起伏,甯靜安詳。雖然未曾蓄水,但是裴杼已經可以想象明年這片水域蓄滿水将會是何等風光。
站在山頂俯瞰,裴杼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成就感。
熟悉的提示音再次響起,裴杼回過神,發現第二項任務俨然完成了,“水到渠成”成就獎勵已發放。
這回掉落的獎勵袋有兩個,二選一,一個貌似是種子,具體是糧食作物還是經濟作物不得而知;另一個,似乎是什麼賺錢的方子。
系統給的應該都是好東西,說實話裴杼兩個都想要,但眼下卻不得不作出取舍,拿一個永甯縣最需要的東西。
最缺什麼,就得拿什麼。
裴杼陷入了掙紮,猶豫許久之後,終于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