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恙,幫我研墨。”葉傾華理直氣壯的指使安無恙。
“膽挺肥啊,敢使喚小爺了,嗯?”安無恙揉了揉她的臉,還是認命地拿出筆墨紙硯。
“這是你的馬車,東西在哪你比我熟悉。”葉傾華攤攤手。
至于為什麼坐安無恙的馬車,因為這厮太會享受,把馬車改裝得十分舒适,不僅車頂光線可以調節,還在頂上裝了可拆卸葉片,下方還安裝了雕花木欄防止碰撞。随着馬車行進,葉片輕輕轉動,送來縷縷涼風,車廂内舒适得像是移動的避暑行宮。
安無恙将車廂中央的案幾調整到适合她的高度,“要寫什麼?”
“給仇青青去信,交代好出海的事情。對了,我要的船?”
去年冬說的新生意就是海外生意,而船就交給了安無恙,安家掌水師,不僅船多,造船技術還好。
“我辦事,你放心。”安無恙道,又問,“為什麼想做海外的生意?”
“海外有許多大齊沒有的物件,物以稀為貴,肯定有賺頭。最主要的是,我曾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海外有幾種産量特别高的農作物。”葉傾華定睛看向他,“安無恙,我不想再見到以人為食的場景了。”
此時的她像聖潔的仙女,讓人不自覺的想把一切都奉獻出去。
安無恙把葉傾華撈起坐到自己腿上,“這麼重要的事情寫信怎麼說得清楚。”
“沒辦法,仇青青未必有時間去平波。”葉傾華歎息道。
“那我們去蘇州,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想啊,可是時間來不及。”她需要提前幾天到達平波,若此時繞道去蘇州,太趕了。
“來得及,四月初我便讓十一去了平波,如今已經買好了兩處相鄰的宅子,到了就可以直接住進去。”安無恙卷起葉傾華一縷頭發接着說:“去了蘇州,我們再從滬州出海,船已經在那兒等着了,走海路能省不少時間,你還能在蘇州多待兩天。”
葉傾華眼鏡驟然亮起,捧着安無恙的臉重重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靠譜!”
安無恙眉頭微挑,目光灼灼落在她的唇上,“這就打發我了?”
“那你想要什麼?”
安無恙沒有說話,隻是舔了舔唇後慢慢靠近,濕熱的氣息将葉傾華覆蓋,攬在腰上的手越收越緊。空氣被掠奪,她輕輕後仰試圖呼吸,不過一瞬間又被另一隻手扣住後腦壓了回來。
上方旋轉的葉片似乎也吹不散車廂的熱意,不知是誰先被點燃,灼熱的溫度穿透薄薄的布料相互燃燒。葉傾華無力地攀着他的肩,而安無恙早已淪陷,在理智徹底燃燒殆盡前,依依不舍松開她的唇。
他滿意又隐忍地看着懷裡地傑作,那泛着水光的紅唇微微嘟起,雙頰绯紅,眼尾帶着幾分媚意,他啞着嗓子評價道:“妖精!”
葉傾華聞言輕笑,“小侯爺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誰才是妖精。”
此時的安無恙好不到哪去,本就不淡的唇沾了她的口脂,顯得格外豔麗。眼中跳動着未熄的火光,脖頸上青筋微凸,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
安無恙把頭埋進葉傾華的頸窩,而葉傾華卻隻想退開,有個東西似乎醒了,有點吓人。
“怕了?”噴吐在耳畔的熱氣讓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安無恙低笑着将她摟得更緊,“别怕,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看似最不靠譜的安無恙無疑還是很靠譜的,這一路葉傾華幾乎不用費心,隻需專注欣賞沿途風景和規劃抵達平波後的政務,所有行程細節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
“爺,再過一個時辰就到蘇州城了,要不要休整一番。”元寶扣響車廂問道。
安無恙擡眼看向對面坐不住的姑娘。葉傾華自打進入蘇州地界就頻頻掀簾張望,此刻聽見問話更是滿眼期待。“不用,全速前進,進城休整。”
“糖葫蘆,酸酸甜甜的糖葫蘆,兩文錢一串。”
聽到車外的叫賣聲,葉傾華忍不住笑出聲,撩開窗簾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前年入京時,阿凝還說京城的糖葫蘆比蘇州貴一文錢,一晃這麼久了。”
安無恙推開窗,掏出一角銀子丢過去,“老翁,來兩串糖葫蘆。”
賣糖葫蘆的老翁把銀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仔細收起來,挑了兩串品相最好的,谄媚地遞給安無恙,“公子,您的糖葫蘆。”
安無恙接過遞給葉傾華一串,自己咬了一口後說道:“确實比京城的甜些。”
車隊緩緩來到桂花巷深處,在葉家老宅前停下。老管家已在這裡等候多時,杵着拐杖不停的張望着。
“張爺爺,我回來了。”葉傾華快樂得像隻小鳥,剛下車就蹦跶着上前。
“我們郡主回來了,老奴給郡主請安。”老人顫巍巍要行禮,被她一把托住手臂,“張爺爺快起來。”
“瘦了,瘦了,可是京城吃得不好。”老管家擦着淚心疼說道。
“我這是抽條了。”
老管家是跟着葉傾華祖父的老人了,當初進京,留了下來守着蘇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