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唐玉律還覺得,比起助理,更适合這位的職位應該是保镖。
五官硬朗,身材魁梧,普通衣服根本擋不住底下極具爆發力的肌肉。他往那一站,像個随時會把人掄起來砸的可怕勢力。
這位可怕勢力一直背着個包,包裡保溫杯、枸杞、太陽傘、防曬霜、風扇等一應俱全。
他絮絮叨叨地叮囑了唐玉律很多注意身體的話,甚至随身帶了好幾件衣服,生怕唐玉律凍着。
“他們又不會感冒。”被唐玉律問起為何不去叮咛其他隊友時,他義正詞嚴道。
錄完舞蹈後,衆人也沒急着走,拍了個六人出行vlog。
公園裡其實沒有太多好玩的,但他們人多,聚到一起就叽叽喳喳,發現什麼都要上去探個腦袋。
還真别說,這地方環境不錯,小動物數量不算少。
路過某處時,吉詩棠眼冒精光,連連拍着唐玉律的大腿,“孔雀!!孔雀——”
“真的诶,我還以為在動物園才能見到。”唐玉律目露新奇。
他倆的生存環境在一定程度上稱得上是與世隔絕,對某些一般人眼中的“常識”問題仍在補充中。
“我們小時候不是還約定要去動物園看孔雀嗎?還沒來得及去,願望提前實現了。”
“但還是要去一次的吧?你看,它還沒開屏呢。”
“也是。”吉詩棠歎了口氣,“它為什麼不開屏呢?”
“開屏是為了求偶吧?你喊它一聲,它要是看到你,沒準就開了。”
“喂。”
“話說,等會要不要去那間店鋪看看?就是門口人台衣服上印着嬰兒頭的那家店。”
“肘!”
他們在這邊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傳到船另一頭的蔔兆青那。他聽着聽着,一直有些緊繃的面龐放松了些。
湖中,兩隻天鵝緩緩遊向彼此,尖嘴微垂,兩顆半心越來越近。
蔔兆青連忙拿出相機,準備按下快門鍵。
“那邊的孔雀你好——能開下屏嗎——!”
蔔兆青手一抖,相機差點滑進湖裡。
他詫異回頭,發現路人不約而同駐足,對發聲的水徽月行注目禮。代入一下,被這麼盯着的是自己......
他的脊背滲出冷汗。
唐玉律和吉詩棠亦是目露驚恐。
水徽月卻好像絲毫感受不到尴尬,又喊了一遍。
更詭異的是,那孔雀竟然真的扭過脖子,看到他們後原地跳腳,尾羽迅速抖動,然後撲棱着大尾巴,一溜煙跑不見了。
“孔雀先生還是很好說話的。”水徽月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不是,它分明就是被吓到了吧?要不是距離太遠它可能就打過來了啊?!
還有,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存在才會完全免疫來自他人的目光啊!!!
蔔兆青默默把水徽月劃到了“恐怖.分子”的範圍。
這一劃就是一輩子。
後來,随着相處的深入,水徽月不僅沒被挪出這個範圍,甚至排名還在不斷上升。
最終成了斷層第一。
玩累後,衆人來到中央休息區。
角落有一把紅椅子,像個馬桶搋子,造型奇特。吉詩棠一眼相中,果斷跳了進去。
這椅子果然沒讓他失望,腳下施力,椅子便會自己轉起來。
他玩得很開心,還擺着pose,讓唐玉律給拍了好幾張照。
結果不久後就傻眼了——
沒人告訴他這玩意會一直轉個不停啊!
幾次腳刹都以失敗告終,吉詩棠終于繃不住了,一邊向隊友求助一邊尖叫連連。
他下來後,狠狠瞪了椅子一眼,試圖用眼神殺死對方。然後捂着嘴,快速逃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這期視頻的反響還不錯。剪輯側重于展示清幽的環境,與生靈們閑然自适的狀态,整體氛圍比較甯靜。
更重要的是,這是六人真正意義上第一次集體出遊。
新界當然不會像其他公司那樣,打壓暫時是人氣斷層的唐玉律。但他自己有心帶着整個團隊一起前進。
接下來的行程都以團體活動為主。
唐玉律後來才知道,他們甚至還錄制了衆人一起看他新羅國選秀的reaction。
剛開始看時,大夥還吵吵鬧鬧,七嘴八舌的。
越到後期,大家反而逐漸沉默了下去。
“...你有錄完這個的毅力,你以後做什麼都會成功的。”這是龇牙咧嘴的吉詩棠。
水徽月真誠感慨:“小唐小唐,你演的宮鬥劇真好看。”
柳桦枰則全程癱在沙發上,還是那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但唐玉律總感覺他有點遺憾。
遺憾為什麼沒辦法魂穿到當時錄制節目的唐玉律身上。
這哥們,把宮鬥當興趣愛好了。
宣揚團魂是有用的。唐玉律的粉絲就很是欣慰:
【可以可以,這次的隊友還不錯,沒有醜八怪沒有奇行種,嘴還甜。記得對隊長好一點哦!祝火】
【都是華國人了,應該不會再出當年那檔子事......加油,看好你們 [愛心]】
之後,齋團又參加了一些商演、電台節目。
場地不大,設備不專業,他們也很少表演出道曲,大多是在翻唱。
唐玉律看着主辦方借的9.9包郵麥克風,思索是否該預訂一批齋團定制手麥。
音質如何,路人不太明白。他們隻是聽個響,也不會吝啬掌聲,現場氣氛倒是都算熱烈。
這些視頻普遍熱度較低,但粉絲們依然積極轉發,甚至循環播放。
都是糊團粉了,有邊角料證明他們還活着就好。
衆人又陸陸續續拍攝了更多翻唱、翻跳視頻。
前者多放畢站,這個軟件的人一般更喜歡以唱功作為評判實力的标準;而後者,多放在以卡點向短視頻為主的音動視頻。
雙管齊下,他們的人氣也在發生變化。雖沒有一下子吸到太多新粉,但目前的老粉是穩固住了。
他們的努力似乎見了成效。一段時間後,一檔團體向綜藝向他們發出邀請。
《麥者為王》是個以“全開麥唱跳”為噱頭的打歌節目。
第一部撲得悄無聲息,主創團隊痛定思痛,将節目從名字到賽制改了個遍,還沒開播便營銷滿天飛。
那些通稿似乎耗盡了節目組最後的資金,他們向所有嘉賓發出通告,表示節目會提供最基礎的舞美,但若要追求更高大上的效果,可能就得指望嘉賓們自己了。
簡單來說,打歌還要倒貼錢。
張晟之也發出通告,表示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大夥撒手去玩就好。
節目正式錄制那天,齋團衆人最後合了一遍初舞台表演曲目,迅速駕車來到後台。
唐玉律走在最前面,為了聽隊友們說話,他需要微側過頭,餘光還注意着前方的路。
“砰——”
糟糕!他注意不到轉角的路。
唐玉律顧不上額頭疼痛,連忙起身,想要道歉。
一擡眸,他卻瞬間噤聲。
濃眉烏發,目若朗星。此人他聽說過,正是盛星娛樂旗下男團Medley的隊長,賀鏡。
賀鏡也盯着他,面色肅然。
深藍開衫,墨綠工裝褲,甚至是其中一方被撞到地上的冷白報童帽——
他們竟然,十分“巧合”的,在同一檔節目、同一個時間、以同樣的參賽嘉賓身份,
撞,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