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言腿一軟，險些站不住，他驚恐萬分的擡眼看向高台上的克林雷斯，說出了所有人最意想不到的結果，“……隊長的信息素？”

除了柴瑗，所有人都擡頭看向李子言，眼底是晦暗不明的光。

李子言卻好像失神一般，看不到衆人的目光，有的隻是他顫抖的聲音，“怎麼會是檀木香，為什麼會有隊長的信息素？”

“為什麼……”他喃喃自語，松開了扶住柴瑗的手，整個人宛如剛進入社會的愣頭青，一時找不着南北，唯有神色是慌亂的，眼神是迷茫的。

柴瑗的手臂無力的垂下，一旁的王饅饅吓了一跳，“媛姐！”

柴瑗淡淡的說：“我沒事。”

然而下一秒，王饅饅發現自己的手被用力的掙開，嘴上說着沒事的柴瑗，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克林雷斯，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她指着把自己額頭砸出血的韓翡，嘶聲力竭地說，“說啊，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弗洛伊德裡有我哥的信息素就算了，那我隊長的信息素你們又是通過什麼方式獲取的！我的同事，我的家人，還有什麼事是你們幹不出來的，對了，還有我的朋友，你們算計把人約過來是不是也是為了提取他們的信息素！”

此刻的柴瑗感受不到腺體的劇烈疼痛，有的隻是在心中熊熊燃燒的烈火，燒的她眼睛發紅，熱的她難以抑制！

她笑了起來，聲音帶着無邊的凄涼，又像是即将爆發的火山，堅定有力，那道笑聲傳至每個人的耳邊，讓人心生震撼，卻又感同身受。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許珂神色一變，“不好！”

黎照同樣表情凝重，他拉住了想要上前的許珂，“别去，她的信息素濃度已經接近臨界點，現在任何alpha的信息素威壓都對她不管用了，而且很快，我們都會受到影響。”

“可是——”許珂根本看不下去自己從小一起長大地朋友遭此厄難。

“放心，會沒事的。”黎照安撫的握住他的手，甚至還不放心，十指相扣。

——

“柴瑗，你以為強行進入3S級就能與我抗衡，根本不可能。”克林雷斯獰笑，他早就知道弗洛伊德對柴瑗的影響微不可計，但是與自己同源同宗的信息素就不一樣了，輕而易舉就能成功。

自從柴瑗被影響後，已經爆發不出任何與強大信息素抗衡的信息素，現在的她就如同一個廢人，平時的意氣風發，狂傲不羁在這一刻全是過眼雲煙，化為塵埃。

這樣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憑什麼說自己優秀，也憑什麼為了那所謂的心中道義去保護如蝼蟻一般不堪的人。

簡直可笑！

他看向柴瑗，語氣睥睨傲慢，“柴瑗，别為你心中不值一提的道義跟我說笑，你想保護的，都是我要摧毀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值得！”

“你說不值得就不值得，你算什麼東西。”柴瑗冷笑，眸中一道寒光閃過，“既然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那為什麼要将自身枷鎖加之于衆人身上，顯得你很聰明是嗎，讓他們把你當成救世主是嗎，我不是什麼英雄，我也不是為了誰而誰做某事，我隻是在做我所熱愛的事，保護我想保護的人，這就是我的行事準則。”

“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心中的對值得的定義不同，而他們，也終将走向對立面。”

“是嗎？你真是個小醜。”克林雷斯嗤之以鼻，“一個連信息素都沒有的家夥，隻會耍嘴皮子。”

“那可真是醜的不可理喻呢。”

下一秒，熱烈的朗姆酒爆發，濃醇的香氣像是釀造珍藏百年之久，甘味凜冽，漫天飄逸，卻又很淡的，帶着對世俗的敬畏，輕輕叩響每個人的心門。

克林雷斯目光一頓，怔怔的看向她，“你是……3S級？”

“你難道不知道擁有摧毀能力的人，是可以摧毀自身，達到自己理想的狀态？”柴瑗搖了搖頭，雪松和檀木香的信息素輕而易舉被沖破，克林雷斯更是被震的捂着胸口後退了幾步。

他目光狂熱的看向柴瑗，“難道這就是摧毀信息素的威力嗎？”

研制三年才勉強融合在一起的雙A信息素，在低等級的摧毀信息素面前竟是不堪一擊。

柴瑗看向他的眼神冰冷，“那你不如看看誰先死。”

說着，空氣中的朗姆酒彙成一個極高的濃度，毫不留情的沖向克林雷斯，然而就在觸碰到克林雷斯的那一刻，變故突生了——一個黑影突然出現，擋在了克林雷斯的面前，柴瑗反應過來收回信息素時已經晚了。

刹那間，兩股強大的信息素立即出現竭力抵擋，可盡管如此，黑影還是捂着胸口倒在地上，顯然還是被信息素影響了。

克林雷斯看了眼，罵了句：“蠢貨。”

可下一刻，他的眼睛卻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