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軒嶼有些差異,“這天氣未免也太極端了。”
壁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燃燒,裡面的火焰“噼啪”作響,高竄的火焰,勾勒起譚軒嶼許多不好的回憶。
溫培觞親自将毛毯折疊蓋在譚軒嶼的腿上,并出其不意将譚軒嶼拿的書抽離,“我還沒有看完。”
溫培觞手覆蓋書封,“很無聊的三無愛情小說,沒什麼好看的。”
“我們可以聊天,你今天也回不去了。”後面半句話說不定是溫培殇的老謀深算。
雪已經将路封住,這棟就隻有他們兩人,“那外面監視的人?”譚軒嶼用眼神示意門外。
“他們早已經走了。”
“葉家為什麼會監視你?”
“你很怕火?”溫培觞答非所問,将-軍外套挂在衣架上,動作緩慢,但很賞心悅目。
譚軒嶼大老粗,沒什麼顧及,現在坐沒坐相,歪倒一旁,将上将整齊的沙發弄得到處都是褶皺,可能是除了垃圾桶,第二個房間的亂遭異類。
看着左右颠倒着的上将,漫不經心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這人總是問他問題,也不多回答一下他的疑惑。
“那你也太小看我們之間的契合度了。”溫培觞輕笑,正想彎腰收拾垃圾旁的紙屑,譚軒嶼也不好一直坐着,“我來,我來。”
趕忙提前一步拿掃帚清理幹淨,收拾完又沒骨頭似的,躺沙發上。
“為什麼?契合度高,也不見得我多了解你。”譚軒嶼反駁溫培觞的觀點。
“因為你的微表情很好看懂,對我藏不住秘密。”
這人說話太肉麻,譚軒嶼有點受不住。
“這麼玄學,我不信。”
“就比如這句話你是在撒謊。”
将蒙在臉上的毛毯,露出雙眼睛,嘿,這人,“你錯了,我沒有撒謊,我就是不信。”
溫培觞就在譚軒嶼面前,他們離得很近,近到譚軒嶼覺得不自然,這個時候,譚軒嶼不合時宜想到了在溫家住宅的那幅畫像,那雙毛骨悚然的眼睛,仿佛他面前看着是一團死物。
偏冰的手撩開譚軒嶼的發絲,露出飽滿額頭,他的舌頭在配合口齒發音,說話:“小嶼内心也覺得對我藏不住什麼秘密,不是嗎?難道小嶼真對我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那他一定會挖開來看一看。
貼着他的額頭,手指動着他的眼睑,捏着眼皮,“今天哭了,眼睛都有點腫。”
譚軒嶼揮開作惡的人,驅趕道:“别對我動手動腳。”
手被抓住,又愛憐上他的手肘,肘窩有些淤青,“這處是新增加的,怎麼不多注意點。”
好癢,之前還沒什麼感覺,怎麼現在那雙靈活的手碰他皮膚就覺得癢,随着将手擡高,袖子下落,通過袖洞,能從另外個視角看到肩膀,“這裡也新增的淤青。”
“先放手啊,變态,我看你孱弱才沒和你動手,很癢的。”
“變态?”溫培觞反問,“可是小嶼是我的合法Alpha。”
更加得寸進尺,揉摸着譚軒嶼的手指,很新奇觀察着他手背的血管,順着它的脈絡進行勾線。
“違法的,不合法。”譚軒嶼無表情繼續反駁,後起身,甩甩手揮開,換了沙發塊地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将衣服整理好。
溫培觞手指還有餘溫,“我明天要前往葉家。”
“去多久?”
“你需要和我一起去。”
“不不不,我不去。”譚軒嶼還需要和主角一起。
“小嶼,我們來玩個遊戲。”溫培觞稍微擡高頭,眼睛所蘊含的不知名高光,讓譚軒嶼害怕。
譚軒嶼拒絕,“我不想玩,不想去,不想動,不想說話。”
小Alpha靠着,黑發剛剛蹭來蹭去,顯得淩亂,目光就呆傻傻目視前方,堅決不與他對視,手交握放在面前,鎖骨若隐若現。
特别拘謹。
“葉家監視我,是因為想要我結婚生子,因為我活不了多久,他們想要誕下我血脈新的Enigma。”
譚軒嶼提取關鍵信息,“活不了多久?”
“所以小嶼,我們來玩遊戲。”
又來了,又來了,譚軒嶼就差扶額。
譚軒嶼難得聰明,又幾個反問句,沉着冷靜,咄咄逼人,“你是人類嗎?”
“腿到底是誰砍的,為什麼砍的?會痛是因為留下後遺症嗎?”
“你和你弟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你不能告訴你弟的。”
“你弟為什麼晚上夢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或者你們倆兄弟是人嗎?”
“如果你能夠回答這些問題,我就答應。”譚軒嶼等着溫培觞的答複。
場面突然變冷,溫培殇沒有開口說話,譚軒嶼回憶剛剛所問的問題,并沒有特别刺激的話吧。
悄悄喵一眼溫培殇,他坐在那,輪椅上的金屬,在熊熊的火焰之中,略飄忽不定的金光,那眸子深不見底,再強烈的火,也透不進那片沼澤。
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