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雲雁給江錦書出了一個晚上的“損招”,兩人來了興緻聊到了天明,等齊明之再見到江錦書時,她眼底上的遮瑕液甚至都擋不住那黑眼圈。
江錦書擡不動眼皮,齊明之撫了撫她的額頭:“昨天晚上沒睡好?”
“自己一個人住酒店有點害怕。”她說。
“我就在隔壁。”齊明之道。
“我知道啊,但是還是害怕。”
“害怕什麼?”
“你聽過量子糾纏嗎?”江錦書掀了掀眼皮,緩緩道。
齊明之習慣性地雙手抱在胸前,挑眉道:“聽過,你怕這個?”
“怕負能量體。”她老實地說。
畢竟人總是對超自然的、超脫于自己想象的未知事物,抱着一種敬畏又恐懼的态度。
這個問題倒是難倒了齊明之,他有些束手無策,不知如何去科學地解釋。
須臾,他才輕聲開口:“那,怎麼辦?”
“要不下次我們兩個訂一間房吧。”她不自然地抿了下唇。
齊明之皺了皺眉,似是沒聽清:“什麼?”
“我說,要不我們還是訂一間房吧。”江錦書重複道。
他似是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異樣的情緒:“江老師,你認真的?”
“嗯。”她點了點頭,像極了鹌鹑。
齊明之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忽地低笑了一聲:“江老師,你不适合去演戲的。”
太假了,一眼便能看出來。
江錦書笑容一時間僵住,有這麼假麼?
江錦書撇了撇嘴,兩人從酒店出發去大相國寺。
大相國寺一切如昨,江錦書在踏上門前石階的那一霎那,眼前一片恍惚,她雙眼似是被蒙上一層薄紗,那一瞬她站不穩。
幸好有一雙手牢牢地扶穩了她。
江錦書擡眼看向他:“謝謝。”
“不知怎麼,這裡好像有魔力一般,我都有些看不清台階了。”她說。
齊明之聽後,沒說什麼。
“我看過一則野史,說晉明帝便是在這裡與江皇後邂逅的。”
齊明之苦笑,搖了搖頭:“對,也不對。”
“為何?”
齊明之牢牢地牽住她的手,而後穿過她的指縫,十指相扣,帶她往大相國寺深處走去,直到林深處,那裡是一處禅院。
院牆已被玻璃給罩上。
那裡還有三個拿着單反相機的年輕人。
其中一個年輕人驚呼道:“這就是晉明帝的筆墨麼?”
“字好看,詩更不錯。”
另一個年輕人啧啧道:“晉明帝真不愧是晉朝最有才氣的君王,暮來劍掩隐君迹,但霁長安踏青雲,這兩句當真氣勢開闊!”
說完,就對着那已被保護起來的院牆打着閃光燈咔咔一頓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