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和安要的滕子堯的資料。
“你們四處逛一逛,我在這裡看一看。”
和安怕那幾個丫鬟再說些什麼關于驸馬的話,影響了她的判斷,讓她們到園子看一看。
自己則坐下開始翻看了起來。
這本卷宗自然是滕子堯想讓她看的那本,趙逸風送來的早就在他的手上了。
他低着頭看着那份夾帶私貨的卷宗,太陽的餘晖照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趙逸風在裡面提到了一樁他抛妻棄子的事情。
那是他求娶和安公主時候爆出來的,當時一女子帶着孩子去大理寺告狀,說他抛妻棄子。
後來經過審查,那婦人的頭部有些疾病,所以看到了他騎着高頭大馬遊街時,就記住了他的樣貌。
但是實際怎麼回事,他是心知肚明的。
隻是趙逸風的小手段而已。
但是想不到他竟然是這般诋毀他的,滕子堯把平謹給叫來,吩咐了他一些事。
總不好讓趙侍郎總是孤家寡人一個,還是需要多安排些紅顔知己的才好。
平謹領了命準備離開,卻被塞了一瓶跌打藥膏。
男子清冷的聲音傳來:“以後長了記性,不要再做僭越之事了。”
直至酉時,天色漸黑,和安才翻看完了這卷宗。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這個驸馬。
不靠世家,也不靠皇家,竟然硬生生的拼殺出了一條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她不是男人,并不會對他惺惺相惜。
但是心裡卻也有了些成算。
既然無人在背後扶持,那她和離的事情還是頗有些希望的。
她一個堂堂公主,不想要誰也是可以的。
就在她想的出神之時,一個男人的身影走進了亭子内,對着她說:“公主,夜深露重,先回屋吧。”
那張俊俏的男人臉出現在這亭子内,居然讓雅緻的亭子更多了一份雅緻。
滕子堯并不像是一個出身小地方的人,看起來更是一個溫文儒雅的世家公子。
和安心虛的把卷軸一收,然後瞪眼說:“本宮說了,沒喚你不可出現。”
可是男人已經彎腰伸手擺出一個讓她扶住的姿勢,嘴角挂着笑說:“可是公主也說了,要讓臣像申公公一樣伺候您。”
和安這才感覺不對,但是一時間卻又不好立馬反駁自己的話。
隻能勉強搭上他的手,慢慢的走下亭子。
她感覺到他的手冰涼濕潤,竟然比一般女子的肌膚還要滑潤幾分。
當真是一副好皮相。
和安甚至覺得,或許等兩個人和離以後,她可以做主讓他再娶一個喜歡的女人補償他。
畢竟他這一年對她着實不錯。
就算是為了攀龍附鳳對她表現的如此深情,既然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便不應該再糾纏于她了。
花園中,一男一女就這樣走着。
滕子堯時不時的提醒着她小心,熨帖至極。
和安終于是有些心軟了,她小聲說:“這些還是讓她們做就好,你畢竟是驸馬。”
可是滕子堯卻說:“為了公主,臣甘之若饴。”
女人的身形一頓,把手從他的手上拿下來,然後幹脆不想再跟他廢話了。
等她到了屋内準備開始用飯,這次滕子堯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身邊,要伺候着用餐。
他彎腰給她夾起來一筷子茭白,放進了她的碗内。
然後又将一塊鴨肉放進了她的盤子,和安确實有些驚訝,好像她的喜好全都被他給知曉了。
那都是她想吃的東西。
這個男人的城府深不見底,她又開始有些排斥他了。
這樣的男子在她的身邊,定然十分的危險。
她時不時的看他一眼,然後再繼續吃飯,内心複雜極了。
男人卻十分的自然,認認真真的伺候着公主用膳。
等喝完了湯後,和安有些心滿意足,接過了帕子後,輕輕的擦了擦嘴,又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表情:“剩下的賞你了。”
然後便回到了内室,不讓他再跟進來了。
等她關上了門後,滕子堯慢慢的坐下,甚至都沒有換一副新的碗筷,就着她的餐具吃了起來。
他吃飯的動作十分的斯文,并未發出一絲的響動。
和安本想着能挑出些錯處,可是他卻異常的完美。
如此這般,她若是想要和離定然是更加困難了。
滕子堯吃完了飯後,讓下人将桌子收拾好,然後離開了公主的殿内。
他知道對于公主這件事,不可太過于激進,還是要徐徐圖之。
反正都是他娶的人了,并不需要太着急。
晚上沐浴的時候,和安又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驸馬他是跟誰拜堂成親的?”
當初她昏迷着,自然是需要别人代為成親,她想着可不可以找這個錯處,達成和離的目的。
松枝一邊撒着花瓣,一邊俏皮的問:“公主您猜猜是誰?”
睫毛纖長的團臉美人在四個丫鬟臉上看了一圈說:“肯定是你們四個之一。”
絲柔的布輕輕擦過她嬌嫩的肌膚,松枝說:“驸馬爺當時非要自己的挑選,最後等禮成了以後,才知道他找的申公公。”
幾個人笑的前仰後合的,聽說當時皇帝還十分欣賞,說他辦的好。
和安想起來了這幅畫面,也是笑了起來,屋内傳來了一片歡聲笑語,跟一年前一樣。
等她的擦幹了秀發,躺在床上很快就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