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公主望着自己的歲月靜好,心裡突然感覺到沉甸甸的。
她主動拿起來一塊肉餅,遞給滕子堯,詢問他:“咱們帶了多少銀子,是否可以先讓災民吃上些稀粥?”
修長的大手捏住了那塊餅,他盯着看了一瞬,然後說:“臣懂公主的意思了。”
他微微轉身,大步離開,想要隐藏起來自己微微發紅的耳尖。
但是還是沒逃過平瑾這個愛情守護神的眼睛。
他心裡一通哀嚎:完辣,就吃個餅,主子就耳朵紅了,忒沒出息。
平瑾一副看淡了這世上一切的表情,去追滕子堯了。
休息過後,大家繼續出發。
不知怎麼着,一隻小鳥兒跟上了和安公主的那一架馬車。
嫩綠色的小鳥叽叽喳喳的在馬車頂部,看起來很活潑。
伴着說書人那跌宕起伏的故事,很快這一天就過去。
夜晚到了驿站,明顯感覺沒有那麼的富饒了。
盡管也是有雞有鴨有魚,但是那肉質卻稱不上肥美。
和安公主想了想還是讓松雪叫來驸馬,一起吃晚飯。
她的本意是節省一些,這十多個菜,她們四個姑娘根本吃不完。
可是滕子堯并沒有來。
“驸馬他跟着幾個侍衛出去辦事了,等明早才能回來。”
白□□子臉色一滞,竟然有些心情複雜。
白天趕路的時候,滕子堯要事無巨細的安排路上的一切事宜,現在又要為了她辦事。
于是那一張櫻桃小嘴詢問:“驸馬走的時候可用過飯食?”
松柏搖頭說:“驸馬挺着急的,并沒吃過飯。”
和安公主點頭,然後吩咐開飯,她吃着碗中的精緻白米飯,第一次有些挂念滕子堯。
她甚至壓根還沒意識到自己在惦記她,隻緩慢的吃着碗中的飯。
等她吃好了,将飯食賞給了四個丫鬟,然後就去休息了。
至少自己不能夠再給他添麻煩。
次日的清晨,和安公主醒來便問驸馬回來了沒有。
剛剛醒來的松雪揉着眼,行車兩日,她也便有些起不來床了。
松柏和松枝先伺候公主洗漱,松香出去打聽了驸馬的情況。
等她回來時候,和安正在盤頭發,她照着銅鏡,有一搭沒一搭的胡思亂想。
“公主,驸馬還沒回來,不過平瑾回來了,他說咱們先出發,驸馬遲些會來的。”
銅鏡中的絕世美人微微蹙眉,開口說:“本宮知道了。”
她的手不自覺的有些僵硬,心裡确實有些擔心。
大半月的相處,滕子堯确實已經成了她不可忽略的存在。
等再上路,說書人的故事比昨日更加精彩,可是和安公主卻有些走神。
她時不時的看向咣當的窗簾,似乎想看到什麼身影。
半個時辰,一匹馬從遠方跑來。
滕子堯那黑色的長發被甩在身後,活脫脫的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那說書人正講着一個小将軍的故事,讓掀開車簾的和安公主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位将軍。
玉樹臨風,英姿勃發。
等滕子堯快要靠近的時候,和安公主平靜的放下手,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馬蹄聲慢慢變緩,然後到了馬車的附近,溫潤的男聲似乎有些喘:“公主臣回來了。”
然後,端莊的和安公主比挑起來一絲簾子,示意:“回來就好。”
她這才從近處大量他的臉,形容有些憔悴,一絲不苟的頭發也有幾根垂落。
和安頓了頓說:“本宮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吧。”
所以大家才出發了半個時辰就開始休息了。
滕子堯帶着平瑾去梳洗一番,回來就看到了松香和松柏兩個人在等着。
“這是公主賞的,驸馬趕緊吃些吧。”
清冷的身影對着那些精緻的糕餅露出一個溫柔的神情,仿佛看到了她傲嬌的說賞給她。
平瑾看着自己主子那沒出息的嘴角,嫌棄的很。
一陣風吹着滕子堯的衣擺,襯的他更加清冷。
半日後,車隊到達了涼州附近。
此時已經能看到些饑民了,大部分都是形單影隻的走着,似乎随時都會斷氣。
和安公主終于才知道,原來人吃不飽會這樣子。
身子瘦的不成樣子,可是肚子卻很大。
那說書女先生說:“她們為了不餓,隻能吃着觀音土。”
松香嘴快接着就問道:“什麼是觀音土?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