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四十多歲的太醫心中大定,覺得自己這一趟差事,定然能圓滿完成。
滕子堯嘴角微翹,視線在她的臉上半點都挪不開。
他的小和安仿佛開始開竅了。
等處理好了傷口,侍衛長過來詢問那些鬧事的饑民怎麼處理。
接着和安公主就想到剛剛那些人的話,她看向滕子堯,正對上他的視線。
“公主做主即可,臣不要緊的。”
她知道滕子堯受傷了,可是那些人卻也準是是有些無辜。
“傷驸馬的人送去附近官府,剩下的放了吧。”
侍衛長領命離開,收拾好了一切,繼續上路。
滕子堯自然是留在了和安公主的馬車上,因為太醫吩咐了,要盡量少活動,避免傷口崩開。
所以馬車内,和安公主一邊聽着女先生講故事,一邊偷瞧滕子堯背後的傷口。
那女先生也是個妙人,看到如此景象,也時不時的穿插着說一說那位将軍的愛情故事。
不過卻是那将軍出門打仗遇到了個寵妾,抛棄糟糠之妻的故事。
反正都是故事,隻要能解悶就行了。
又行到了驿站,下馬車的時候,和安小心吩咐:“驸馬小心傷口。”
滕子堯那張俊俏非凡的臉上露出笑容,盡讓讓和安公主呆了一瞬。
她迅速的在心中盤算,她的驸馬應是這明南最英俊的男子了。
和安下意識的并沒有想起來趙逸風,也全然忘記自己已經很久沒想到他了。
不過這位兵部侍郎身陷囹圄,過得那是相當不好了。
兵部有一批兵器出了問題,結果大理寺最後發現它有問題。
平日護短的趙貴妃也沒有偏袒侄子,隻說要徹查。
已經在牢中待了三日的趙逸風簡直快氣死了,本來他都安排好了要趁機偷偷去尋和安的,現在哪裡也去不了了。
就是這時候,一位公公從外面走進來,趙逸風認出來是趙貴妃身邊的人,趕緊去求救。
“姑母是不是要救我出去?”
那位太監恭敬有禮,對他說:“娘娘自然是要幫助自家侄子的,不過娘娘有要求,要您早日定親。”
趙逸風猶如五雷轟頂,他一直以為姑母是偏袒他的,但是今日這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和安公主已經嫁人,便是今生跟他無關了。
他苦笑了兩聲,對那位公公說:“臣心中有人,隻願意娶她。”
可是那位公公卻按照貴妃的吩咐,将那幾個她挑選的女子情況一一說了。
說完,公公笑着表示:“貴婦說可以讓您多考慮考慮,等您想通了就好了。”
然後就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了。
趙逸風握住冰涼栅欄,咬着牙罵了一句。
他不會放手。
等和安回來知道了,定然會知道他的心意。
不讓他如願,他偏不。
涼州的驿站内,滕子堯讓平瑾去問公主是否想去逛一逛。
受到了驚吓和安公主的本來不想答應,但是想到了他這缜密的心思,還是點頭答應了。
她早就下意識的覺得他可靠了。
滕子堯穿着一件黑色的衣袍,身姿筆直,更為英俊。
和安公主下意識的問:“怎麼今日穿黑色?”
滕子堯笑笑說:“淺色的還沒幹。”
兩人并肩往外走,身後跟着的侍衛也裝成百姓,在周圍保護。
兩個人并排走着,涼州城内并沒有很多流民,此時已經天黑,大家都已經回家去了。
和安公主并不知道為什麼滕子堯約她出來逛一逛,這裡看起來似乎也不像有什麼好東西的樣子。
可是滕子堯卻渾不在意,隻帶着她慢慢的走着。
“你背上的傷口不痛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詢問,擡頭看着他的表情。
滕子堯眉眼溫柔,聲音也似水一般:“公主放心,臣無礙的。”
修長的大手指着前面一處,對她說:“前面就到了。”
和安公主望過去并沒有看到什麼,隻踱着步子,想要早些知道那裡。
再往前走就有些燈光和人聲了,跟這裡的寂靜相比,熱鬧的不止一點半點。
和安公主更是好奇,走的更快了。
終于她到了那一處,陡然就明白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