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堯拉過她的手,戳穿了她的心思。
“還在想送我什麼生辰禮嗎?”
大手包裹着小手,暖烘烘的。
“其實送我個孩子也行,或者預備着送也行的。”
張口就要孩子的狗男人,和安隻感覺自己的心跳都亂亂的,他這說的什麼話。
雖然她還不知道怎麼就是要孩子,但是這般問她她該怎麼回答啊。
小手很快就緊張的出了汗,所以她狐假虎威的小聲說:“要送什麼本宮說了算,你莫要自己做打算。”
看她這麼緊張,男子也不再逗她了,認真的說:“嗯,臣都聽公主的,不過……”
他又包住了她另外一隻小手手,繼續說:“公主的生日我記得是七月初七,那到時候臣送公主個孩子可好?”
這回和安公主終于忍不住瞪他了,為什麼送禮總是要送孩子呢。
送送送,送個頭。
被瞪的某男人忽的就笑了,笑聲低沉磁性,連帶懷中的人也跟着抖動了起來。
又鬧了一陣子,前面來了一個人過來,滕子堯出了馬車,讓她一個人留在馬車裡面了。
來的人是這縣衙守衛的負責人,之前滕子堯已經要求今日的芙蓉山要清場,這是來回禀之人。
“啟禀尚書大人,芙蓉山的閑雜人等都已經清理了,山下駐紮着守衛,不會随意放人進去的。”
滕子堯點了點頭,并且感謝了縣衙的幫忙。
等人離開後,他不知怎麼還是感覺有些不放心,又吩咐了平瑾給公主的四個大丫鬟些防身的工具。
并不是他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而是一切的事情都太過于尋常,讓他隐隐的有些不安。
很多事情,都是在人最放松的時候出現,他不能讓公主有任何的損失。
馬車繼續行進着,今日的陽光格外的明媚,地上沒有了積雪,着實有些生機盎然的味道。
到了芙蓉山腳下已經過了巳時,正是暖和的時候。
滕子堯扶着公主下車,她一眼就看到了山上的綠色,跟别處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芙蓉山就是有一種冬夏常青的植物,這種植物在别處就不能這般長青,隻有在這山上才行。”
和安穿着一件粉色大鬥篷,戴着毛茸茸的帽子,看起來圓滾滾的,一雙眼睛靈動美麗。
她伸手摸了摸那形狀奇怪的葉片,确實是綠色的。
“咱們往上走吧。”
芙蓉山不算高,隻一擡頭似乎就能看到山頂,他們才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金山寺撞鐘的聲音,在山中缥缈着。
他拉着她的手,時不時就要看風有沒有把她的帽子給吹掉了。
這一路都沒人,十分的清淨。
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就看到了小溪流,裡面的水化了凍,隐約看到了有小魚小蝦在其中蹦跶。
他們需要從溪水中心的大石頭上面邁過去,清瘦高大的男子松開女子的手,然後自己往前走去。
和安立馬就是一愣。
驸馬這是何意?
這大石頭每個都間隔碩大,她一步根本就邁不過去,定然是要踩進水裡面的。
可是滕子堯就是那麼大踏步的走過了那些石頭,就這麼過去了。
松枝看着公主自己,趕緊給驸馬打圓場說:“奴婢扶着公主,公主放心。”
可是和安的那張小臉已經明顯的有些失落了,她咬着牙說:“我自己也可以。”
她提起裙擺,然後就準備自己走過去了,可是滕子堯也踩着石塊又回來了。
他回來了以後什麼都沒說,隻緩緩的蹲在了她面前。
和安一愣,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站着沒動。
不過大家都已經明白剛剛驸馬是幹什麼去了,他害怕有個閃失,所以先去踩一遍路。
看她不動,修長的大手幹脆就抱住了她的腿彎,将人直接給送到了背上。
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隻感覺到下面的路在移動,微微的山風在吹着她的鬓角碎發了。
“公主不會是以為臣先走了吧?這怎麼可能,臣永遠都不會丢下公主自己走的。”
她的手抱着他的脖子,感受到他的背脊挺的筆直,然後在他的耳邊說:“哼,算你聰明。”
等踩過了這段小溪,他并沒有把人放下來,就這樣一直背着她到了金山寺。
和安摟着他的脖子,隻感覺很安心。
到了寺門口,他輕輕的把人從背上放下來,然後跟她一起進了金山寺。
才進去就聞到一股獨屬于寺廟的香火之氣,門口有個小沙彌跟他們行了禮,然後帶着他們進去逛了逛。
這寺很大,裡面有八個正殿和十八個偏殿,裡面皆都供奉着觀音大士。
小沙彌笑着說:“公主和驸馬還無子嗣,定然是要去求子的,随着小僧來吧。”
後面和安的臉不知道怎麼一下子就紅了,可是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去掐滕子堯。
男子的笑意愈盛,隻拉着她的手說:“公主,心誠則靈,咱們隻求兩子皆可。”
然後很快就帶着她進了殿門。
莊嚴肅穆的佛塑在前,和安也不敢造次,隻能乖乖的點了香,然後又求了一隻簽。
那木簽上面赫然寫着:下下。
滕子堯伸手拿過那簽,隻安慰她說:“無妨,公主必須放在心上的。”
然後就當着衆神的面前,把自己剛剛抽到的上上簽給了和安。
旁邊的小沙彌看到了這個操作,小小的光頭大大的疑惑。
等兩人到了解簽之處,一個年歲大的僧人接過了兩個人的簽,輕笑着說:“施主您這般随意更換,甚是不佳啊。”
和安偷偷的瞧了一眼滕子堯,沒說話。
不過那老僧卻也無可奈何的說:“吉兇調換未必也不是壞人,那大兇之人或許是有一線生機的。”
老僧端看了一會滕子堯,突然就笑了:“這簽恐怕也不必我解了,這位男施主看來自有想法,隻希望施主能随願。”
他不再多說,讓那小沙彌帶着她們去享用齋飯了。
等他們走遠了,那老僧又端看了一下那兩個大吉和大兇的簽文,似乎心中更加的複雜。
他喃喃自語的說道:“天機不洩露,隻盼施主能得償所願。”
去吃齋菜的路上,和安小心翼翼的問:“剛剛那老僧說的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的心中已經有了考量,但是還是想要問一問他。
男子的嘴角微抿,聲音愈發的缥缈。
“無事的公主,無論會發生什麼事情,一切都是有臣在前面的,您不必擔憂,隻要做公主您自己喜歡的事情就行。”
話還未落,前面就聽到了些不尋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