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不是我說你,現在他可不能受刺激。”
田大伯檢查了一番滕子堯,然後語重心長的又吩咐了一遍。
和安被吓得不行,眼睛都紅紅的了,連忙點頭。
“行,去給他倒點水。”
等她轉身離開,田大伯睨着躺着的男子,面帶嫌棄。
“你把人都給吓哭了,這下滿意了嗎。”
可是那個清冷男子閉着眼,不肯承認。
“爹,您冤枉我。”
“你這臭小子,太能忽悠了,果然文臣就是心眼多。”
滕子堯終于控制不住嘴角,然後睜開清亮的眼睛說:“您這是偏見。”
田大伯也懶得多跟這個小狐狸多費口舌,甩了袖子就離開了。
等和安端着水回來,别提多麼的小心翼翼了。
她的小手輕輕拿着個小勺子,一點點的給他喂水。
眼中流露出來的萬般風情都讓滕子堯有些醉意。
他都沒喝酒就感覺醉了。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慢慢的擡起摸上了她的臉龐,然後突然就帶上了愧疚:“和安,我沒保護好你,你會怪我嗎?”
端着碗的素衣女子一愣,然後搖頭:“我沒受什麼苦,是你為了我才受苦了。”
話音才落下,他就忍不住抱住了她,和安眼疾手快的把碗給放到了床邊,才免得撒出來水。
嗅到了她的味道,滕子堯才感覺到了一種真實感。
剛剛被訓的和安格外的溫順,她就這麼被靜靜的抱着,擡頭隻看了看他的下颌線,然後輕輕的低頭靠着他。
青年男子的胸膛裡面有一顆強有力的心髒跳動着,跟她貼的極近。
“回京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臉頰有些紅潤的少女,說話的氣息都帶着誘人的甜味。
男子的胸腔一陣擂鼓般的躁鳴。
他的聲音帶着笑意:“好好過日子,那我們生個娃娃好不好。”
鍊接着他那顆跳動的心髒,帶着他的愛意。
和安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活動的喉結陡然停頓,他的眼慢慢睜開,似乎看到那一日他見到她的時候。
原來從很早很早之前,他就已經習喜歡她了。
或許她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他都會記得。
“臣可沒說過喜歡公主。”
他耳根泛紅,似乎不好意思再抱她,可是身體卻很誠實的把她摟的更緊。
這一刻沒有公主和驸馬,隻有一對心靈相通的男女。
互相愛慕。
過了晌午,這一家五口開始準備出發了。
外面下了兩日雪,四周已經完全看不到路了。
而田家夫婦的交通是一輛牛車,老牛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一步一步走的很穩健。
和安幫着往牛車上面裝東西,她力所能及的幫忙。
她的腦海裡面不斷的回想着田大娘的話。
總結就是:冷漠的公爹,刻薄的婆母,嬌弱的媳婦,和肺痨的他。
這組合據說可是百姓裡面最流行的一種組合。
“兒媳婦我跟你,據我觀察一般的家庭都是這樣子的,到時候肯定一點不顯眼。”
和安公主她看着自己的肺痨丈夫,精神有點渙散。
竟然真的有點代入自己是農村裡面的小媳婦的感覺了。
眉眼如畫的俊秀男子倚靠在門口看着自己的受氣小媳婦,不自覺的笑了。
田大伯抽着旱煙拍了拍大黃的腦袋說:“你好好看家,等我們回來。”
大黃汪汪汪了好幾聲,然後繼續去啃自己的豬骨頭了。
他們選擇了連夜趕路離開,風呼嘯着吹着和安的小黃臉,他們一家四口的臉都塗的一點看不出毛病,妥妥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村裡人。
田大娘還臨時教給了他們幾句村裡人說的話,帶點口音就更隐蔽了。
滕子堯笑的肺腑都有點疼,他第一次聽到和安說村裡的方言,笑的前仰後合的。
“哈哈哈,媳婦兒你真可愛。”
然後就又得來了一句:“當家的,俺全聽你的。”
一個村婦版本的公主悠然誕生,大家滿意的點點頭。
她紮着兩個麻花辮,頭上頂着棉襖同款花布,臉黑黃黑黃的,卻在滕子堯眼裡還是挺美的。
村裡漢子版本的驸馬爺又看到了了她漏下的白嫩小手,趕緊抓住了給塗抹均勻。
這回和安可看不出來臉紅不臉紅了,她悄咪咪的擡眼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覺得滕子堯這樣似乎更多了一些男子英氣,有些将軍的風範。
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痨病的夫君笑着說:“娘子真是美若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