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公主一大早就拿到了沈不凡的珍藏,她的解釋是:“我這也想要多學習學習,就随身帶着了。”
沈家的産業遍布了全國,她找個栖身之地并不難的。
兩個姑娘早飯都來不及吃,拉起來了床帳團在一起,觀看春宮圖冊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平謹終于見到自家少爺,看着那個清瘦少年更加的瘦弱,他眼眶又濕了。
滕子堯笑了笑說:“一陣子不見,怎還變成了娘娘腔了。”
平謹的眼睛更紅了,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看到他躺在床上心裡特别的不是滋味。
“您受苦了,要是我在您的身邊,就不用你受這般的苦了。”
滕子堯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但是很知他的心思。
“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現在他并不能算是好好的,他昨晚被施了一夜的針灸,也不能激起腿部的知覺,或許是真的不能再動了。
這一次的實力逃生,着實是有些機緣巧合了。
那不死地花之毒确實是無救之毒,但是卻偏偏之前他又中了兩種毒,竟然以毒攻毒産生了奇妙的反應。
但是雖然保住了命,可是這也确實是毒,總會會對身體造成些影響的,現在田大伯判斷,這影響大略就是會癱坐一輩子。
為官必須體魄康健,若是真隻能這般,那他就不可再做禮部尚書了。
說是禮部尚書,其實皇帝有意讓他管理戶部,這裡總是還是要用個皇帝信任之人的好。
田大伯看不下去了,抓着平謹說:“那你跟我學習學習怎麼預防被下毒。”
然後提溜着人就出去了。
等人出去後,那溫潤的男子終于露出些落寞的神情,他看了看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有些發呆。
或許他這般樣子,她不會嫌棄的。
但是他卻不能容忍她跟着他這樣子的一個癱瘓之人,既然說要守護她,那就是要讓她過最好的生活。
這好生活裡面也包括,必須有個人人稱贊的驸馬。
但是放棄一個深愛之人,滕子堯還是有些不舍,他又試着想動一下雙腿,可是還是毫無辦法。
他用力的捶在雙腿上,眼睛有些泛紅。
房間外面,田大伯跟平謹交代了一下。
“說點高興的,這樣他也恢複的快一些,别整天就要哭似得,再這樣不讓你在這裡了。”
平謹本就生的老實,雖然他感覺自己頗多心眼,現在立馬就露出來了一個比哭還要醜的笑臉,倒是讓剛剛過來送飯的田大娘給逗笑了。
“别吓唬這老實孩子了,是叫平謹是吧,你也多吃點飯,這瘦的都不長個了。”
這幾個月他确實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其實整個人也是瘦變相了。
平謹趕緊低頭去幫着端飯去了,現在滕子堯雖然腿部還不能動,但是至少上半身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所以就大家一起吃飯,也好說說話。
田大伯知道很多病人很容易就意志消沉,反而沒有了痊愈的可能,但是他确實是微乎其微,也不敢太給給他希望。
現在隻能先讓他意識到現狀,現在這些已經不算是太壞的消息了。
盡管滕子堯表現出來了十分的淡定,可是卻更讓他覺得不易。
端上來最後一份蝦仁雞蛋羹後,菜就算是齊了。
這時候,沈盤也抱着一堆資料走了進來,田大娘說:“聞着味道進來的?”
這裡可是大理寺少卿的家,他笑嘻嘻的說:“您這話說的,我可是給足了夥食費的。”
這些日子田家夫妻住在他們家裡面,他都給給開工錢的,而且買菜也給的很多。
大理寺少卿的月俸不算很多,但是養個家也算是綽綽有餘了,他平時不喝花酒也沒有不良愛好,幾乎全給了田大娘了。
這回田大娘也就是逗逗他,然後就進廚房給他拿碗筷了。
大家圍坐在一起吃飯,沈盤開門見山的說:“你的病情我暫時還沒有回禀陛下和娘娘,你是怎麼打算的。”
現在滕子堯醒來了,自然他是最參考他的意見的,論智謀他更是能安排的妥當。
那青年穩穩的坐在那裡端着碗吃飯,似乎并沒有什麼想法,隻說:“先吃飯吧。“
他還沒有心情說這些,案子是要查的,但是他也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突然就成為了一個殘廢,也是會心裡難受的。
現下他還沒下定決心,盡管心中已經有了些初步的打算了。
這沈盤也就不說了,隻大口吃着飯菜,然後誇田大娘的手藝好。
等吃完了飯以後,田大娘讓那沈盤和平謹端着碗盤去廚房,然後跟老頭子留下跟滕子堯說說話。
這夫妻兩個也算是經曆過很多風浪之人,也猜測出一些他的所思所想。
這身處在情愛之中的人,最忌諱就是以為自己是對對方好,可是那并不一定是對方覺得好的。
怎麼才是最好的,别人都說了不算,隻有自己說了算。
所以他們打算勸一勸,可是那年輕男子卻仿佛會窺探人心一般,隻說:“你們放心吧,我心裡有分寸的,怎樣對我們最好,我心裡面都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