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喻星野先去了沈家一趟,把裡面一些武功高的人給解決掉了。
然後将兩個姑娘悄悄帶了進去,藏在一處不顯眼的假山位置。
三個人才站定沒多久,就聽到了滕子堯的聲音。
“我想自己待一會。”
然後幾聲腳步聲,就隻有輪子旋轉摩擦地面的聲音了,他一個人遙控着輪椅,到了池子邊上。
沈家的小池子不大,但是卻格外雅緻,很讓人放松。
滕子堯盯着湖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透過假山的縫隙,和安的眼睛又一次的紅了,在看到他坐輪椅的那一刻,她什麼都清楚了。
就連沈不凡都覺得心情有點複雜。
倒是喻星野小聲說:“我看他坐着姿勢就很奇怪,猜到或許是這樣子的。”
同為男人,他或多或少也能理解他的。
忽然間就刮來了一陣風,将那輪椅上面的人吹得有些搖搖欲墜,他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田大伯找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把人給推走了。
既然找到了答案,喻星野自然也帶着人離開了這裡。
和安公主一路都很沉默,似乎魂兒都被給抽走了,不知道該怎麼說。
回到了公主府,沈不凡主動留下陪着她。
“和安,你打算怎麼辦?”
看着她似乎變得更加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有點憂心她的。
但是和安卻笑了笑說:“我沒什麼的,現在我都知道了,也算是終于安心了。”
但是她越是平靜卻越讓沈不凡感覺不太對勁,更是吩咐讓松雪多留意她。
不過沈不凡在盛京耽誤的時間也不短了,畢竟她現在有孕在身,必須要回洛州籌備婚禮去了,所以她戀戀不舍的帶着喻星野回去了。
不過這位武林盟主也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放心不下自己的朋友,就還留下了一個信物,是他在盛京的手下人,有需要可以找他們。
不過也都是些武林中人,保護一下她的安危倒是沒有問題,但是别的還是要靠着她自己了。
“和安,你有事就寫信給我,我肯定是會第一時間回複你的。”
“嗯,我知道的,你大婚我一定會親自去的。”
兩個姑娘依依不舍的分别,看着她的馬車行遠了,和安的臉上卻沒有了笑容。
她吩咐松枝說:“好久沒騎馬了,我想騎馬了。”
松雪下意識就感覺哪裡不太對勁,但是卻也不敢不遵從,隻能派人去打點馬場。
現在畢竟隻要公主不離開盛京,她幹什麼都是可以的。
所以第二天她就安排好了去馬場騎馬,不過這事還是要跟大理寺彙報一聲的,現在雖然都已經查清楚了案件,可是卻還沒公布出來,和安公主依舊還是嫌疑人。
沈盤知道了公主要騎馬,也并沒有當回事。
但是卻在大理寺的時候,随口跟滕子堯說了一嘴。
他不當回事的事情,對于那個愛妻如命的驸馬來說,卻并不是小事。
滕子堯皺了皺眉說:“她的馬術并不好,突然騎馬大概會有危險。”
大理寺少卿最近忙着清除盛京裡面的璋王黨羽,根本就不會把這件小事當回事。
“應該就是心情不好随意閑逛,再說了趙逸風還被咱們關着呢,你别擔心了。”
可是他越是這般不當回事,滕子堯卻越重視。
他将案件卷書給扔下,讓沈盤帶着自己趕緊去馬場,大理寺少卿也是沒有辦法,隻能趕緊帶着人去了。
兩個男人騎着一匹馬,從大理寺匆匆去了馬場。
此時的和安公主已經選中了一頭最為烈性的馬,無論松雪怎麼勸阻都不好使。
那位馬場的奴仆跪在地下說:“公主三思,這馬要是發起來脾氣可是要人命的,您還是另選一匹吧。”
可是他越是勸阻,和安卻更是鐵了心要騎這一匹,而且還不讓人帶着就要自己騎。
這馬場旁邊還連着一座山林,一般人都是在馬場裡面騎一騎也就罷了,很少有人要去山林的。
可是他們誰也攔不住和安公主的決心。
她的面色平靜,隻遠遠的望着那片山林,或許若是她也殘疾了,他就不會離開她了。
那張美麗的臉上出現了笑容,然後揮着馬鞭,用自己不太熟悉姿勢開始策馬奔騰。
她本來就是女子根本就掌控不了這烈馬,而且那烈馬也是欺生的,很快就暴躁的馱着人往山林裡面跑去了。
松雪大喊:“公主!”
可是卻也根本來不及了,和安隻能感覺四周的山風,幾乎都看不清眼前的景色,她又笑了。
她才沖進了山林,沈盤也騎馬趕來了,他在馬上問松雪公主離開的方向,松雪趕緊指着那入口,焦急的說:“請救救公主。”
滕子堯的臉色更是陰郁了幾分,他坐在後面根本隻能那樣坐着,可是眼睛早就要噴火了,她這是在幹什麼!
茂密的樹林,馬兒發瘋的跑着,和安頭發已經變得散亂了,四周的枝葉将她的衣服給劃破了,可是她卻很開心。
現在她的馬鞭早不知道丢在哪裡去了,她本人也根本就掌控不住平衡,抱着馬脖子往更深處沖了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