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體被打開,香水味更濃郁,一下子竄進蘇眠的鼻腔,占據他所有感官。
仿佛下午場景重現,安承澤再次伸出了手,“不下來嗎?我扶你。”
全息艙體微高,蘇眠進去時費了不少功夫,這下能輕松下去了,但蘇眠是個謹慎的任務者,“你不會打我吧?”
安承澤唇角揚起,渾身的冰霜似乎在此刻消失殆盡,連眼睛都難得彎了起來,顯露出極少的細紋,卻增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用另一隻手把蘇眠的手放在他的大掌裡,“我保證,不會。”
蘇眠被這笑容勾得七葷八素,渾然不知怎麼就搭着他的手下了艙體。
房間裡也沒有兩張凳子,隻有書桌下有一個,蘇眠剛想請安承澤坐,安承澤就拉着凳子坐在了床邊。
對于坐在床上的蘇眠,這簡直是帥顔暴擊,太違和了,安承澤溫柔得像蘇眠做的夢。
他坐的位置離蘇眠稍遠,但兩手交叉在腿上,身體前傾,把蘇眠圈在兩腿|之中的範圍,外開的雙腳似給了蘇眠逃生的缺口,又像是特意讓蘇眠放松的引誘。
安承澤遊刃有餘,把聲音放柔,“這裡很無聊,對吧?我也會講課,要聽麼?”
不等蘇眠回答,他就展示了一段,冷冽面容吐出一個個幽默的梗反而有種耐人尋味的冷幽默,把蘇眠逗得直笑。
蘇眠不得不承認,他這時才完全不怕了這個男人,因為他已經見到了男人的另一面: 睿智而博識。
“覺得孤單嗎?可以和我說一下煩心的事情,反正我是個陌生人,不是嗎?”
放松後的問話就像潘多拉魔盒,蘇眠輕易就打開了,“也不算煩心吧,就是感覺大家都有很多好朋友,而我一個朋友也沒有,有時候不知道幹什麼,也不怎麼了解外面的世界。”
越說蘇眠越喪氣,以前還有一些系統同事們可以交流,也不知道它們都來過了沒有……他也好想像人類一樣,過的生活每天都那麼精彩,或哭或笑,大吵大鬧。
“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不介意的話。”
蘇眠眼前一亮,但謝高澹說安承澤是他的買主,買賣關系,怎麼成為朋友,蘇眠眼眸裡的色彩又黯淡了。
“我可以是你的主人,買主,也可以是你的朋友,也可以是你的親人”,未說出口的話被安承澤放在心裡: 也可以是你的婚姻對象。
“還沒來得及好好自我介紹,我叫安承澤,262歲,身高187,體重80kg,父母已經去世,目前在國家古人類研究大學當一名教授,薪資是國家的中等偏上水平,無情史,無婚史,無不良嗜好,身體一切正常,有在健身。”
眼前出現了一圈小星星,蘇眠被這一連串的話砸到發懵,這就是人類所說的下聘禮之前的起誓吧!
但也不對啊,下聘禮還要交換生辰八字,新時代交朋友都這麼熱情的嗎?
蘇眠: 不理解但尊重。
“我能抱一下你嗎?”安承澤的神情誠懇而認真,沒有任何逼迫的嫌疑。
這也是禮儀之一吧,别說抱,蘇眠和安承澤最私密的東西都隔着薄布料接觸過了,當然可以了。
蘇眠學着人類的樣子敞開手臂,被安承澤抱了個滿懷。
明明他是想做那個抱人的機器人,結果還是被攏進了懷裡,蘇眠有點小生氣,但聞到喜歡的香味後馬上就又原諒了太過主動的新朋友。
安承澤的衣服上也有濃郁的香味,蘇眠狠狠吸了一口。
與此同時,安承澤也在狠狠吸着蘇眠,不為外人看見的眼眸中翻滾着濃重的欲|色,不自覺用了力氣,好似要把蘇眠揉到身體裡,和蘇眠融為|一體。
“哈哈,好癢,你在幹什麼?”
不時有熱氣噴撒在蘇眠的頸窩,伴随着鼻尖蹭動帶來的癢意,蘇眠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聲。
他想推開安承澤,卻發現他用的力氣更大了,兩人間不留任何空隙貼在了一起,蘇眠唯一能聽到的隻有不規律的呼吸聲,但他感受到了異樣。
“什麼東西撞我?”
安承澤正弓着腰整張臉深埋他的欲|念所在,蘇眠身上從内到外都有種莫名的香氣,好香,他實在不想放開。
*
“眠眠,眠眠,嗯——”
月色溜進窗内,模糊映照出了沒有面容的人,隻因他臉上覆着蕾絲花邊一樣的東西,隐約可見高挺鼻梁,鼻翼翕動,模樣好似上瘾不可自控一般,身體發出輕微的顫抖。
微啞的聲音回蕩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好似這樣就能隐藏掉床上人所做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