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二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笑容,随後轉過身,慢吞吞地朝走廊走去。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牆壁上仿佛真出現了一隻站着的黃鼠狼。
林若華緊緊跟在獅子貓身後,心跳得越來越快。她總覺得這條走廊裡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仿佛随時會有什麼從牆壁中撲出來。她的手心已經濕透了,但她不敢表現出來,她隻好在心中一次又一次默念,都是為了實習,都是為了實習。這六個字仿佛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走廊裡安靜得可怕,隻有黃二的腳步聲在回蕩。那聲音輕盈而雜亂,像是一聲聲敲在心上的鼓點,讓人感到壓抑而窒息。
突然,黃二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那張僵硬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
“貴客,到了。”
獅子貓的目光落在前方的一扇巨大石門上,門上布滿了血迹和劃痕,仿佛經曆了無數歲月的洗禮。石門緊閉着,門縫中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仿佛裡面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黃二伸出幹瘦的手,竟然緩緩推開了石門。門軸發出沉悶的摩擦聲。
門後,是一片昏暗的空間。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重的腥味和腐味,混合着某種草木的氣息,讓人感到窒息。林若華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眉頭緊皺。
“貴客,請進。”
獅子貓沒有動,他瞥了黃二一眼,“你先進。”
黃二咧了咧嘴,随後慢吞吞地走進了門後的空間。
林若華緊緊跟在獅子貓身後,心跳得越來越快。她總覺得這片空間裡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或許是遠超乎自己接受程度的存在。
突然,黃二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那張僵硬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
“貴客,歡迎來到核心區。”
獅子貓的目光冷冷地掃向黃二,“你到底想幹什麼?”
黃二拱了拱手,慢吞吞地說道:“貴客,别急,我家主人要先見你。”
突然,四周的火光猛地亮起,突如其來的光芒讓林若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屏住了呼吸。
——這裡根本不像是工廠,而是一個古老的議事廳。四周擺滿了各種花紋奇怪的器皿和擺件,空氣中的腥味久久不散。
而在議事廳的中央,是一大片空地,周圍是幾個座位,正前方是一個巨石的寶座,上面還有厚厚的毛皮作軟墊,旁邊的桌子上擺放着各式各樣還在滴血的肉塊。
大廳空蕩蕩的,一點看不出來誰又在等着樣子。
黃二弓着背退到陰影中,渾濁的眼珠在火光下泛着幽光。他的聲音像是砂紙磨過石壁,帶着黏膩的谄媚:
“貴客稍候,主人即刻就到。”
獅子貓的尾巴在身後垂着,絨尾掃過林若華的腳踝。小林這才發現他的尾巴不知何時已完全顯形,蓬松的雪白毛發間隐約從這套長袍的底下鑽出來個尖尖。
借着躍動的火光,林若華她們這才看清,議事廳四壁皆有圖案,端着一盞蠟燭靠近正好可以映出牆上斑駁的壁畫。林若華不得不捂住口鼻倒退半步——那些用暗紅顔料塗抹的圖案,分明是層層疊疊的獸人撕咬人類的場景。最駭人的是中央圖騰:雙頭巨蛇纏繞着堆滿白骨的王座,兩個蛇首都張開血盆大口似乎要撕咬什麼。
“别看。”
獅子貓的袖袍忽地揚起,白色的緞子如簾幕般遮住林若華的視線。可布料拂過她臉頰的瞬間,她仍瞥見王座後方陰影裡有什麼在蠕動——那團漆黑像是有生命般,正順着石牆上的壁畫飛速靠近。
緊接着地面開始震動,旁邊的東西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盤器、杯盞相繼傾覆,不少血水順着盤子邊緣流下,火光也變得忽大忽小,林若華她們隻好分開雙腿盡力穩住身形,誰料不知是碰到了何處,屋子裡的腐臭和腥氣變得更濃,
“屏住呼吸!”
獅子貓甩袖揮出三道金光,這金光飛出袖子就繞着三人轉圈,最終鑽進各自眉心消失不見,卻在外部形成了一層淡金色的保護罩,将各自牢牢地互在其中。黃二在牆角發出“桀桀桀”的怪笑,手指摳進寶座上的獸人頭骨裡,用力掰動某處機關,猩紅的鮮血順着他的手腕就往下淌。
寶座上的毛皮突然簌簌滑落。
露出裡面黑色的椅面,靠近看那根本不是石頭本身的顔色——是某種生物蛻下的黑色鱗片。鱗片轟然向四周爆射的刹那,林若華頸後的汗毛根根豎起。有什麼冰涼滑膩的東西擦過她後頸,求生本能的危機感順着脊椎爬上顱頂。
“蹲下!”
獅子貓的厲喝與破空聲同時炸響。林若華隻覺頭頂掠過腥臭的冷風,再擡頭時看見三枚石子釘在石壁上,被釘住的是一條紫色快有一人小臂粗的蛇,此刻口中正滋滋冒着黑煙,徒勞扭動好像是要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