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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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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般不曉事,什麼都不懂,來日裡你成婚時,隻怕你娘子得不着趣兒,多半嫌着你。

那夜曹爽是這麼說的。

和月兒的婚事做定,何汶白每日都輕飄飄的,得意地忘了形,曹爽的話像一桶冰冷的水,澆現了他的原形。

曹爽往他懷裡拐了一肘子,挑眉說道,不如今晚你聽哥的,哥帶你好好開開眼。

他說動何汶白偷出何昌安書房的令牌。

也是那一夜,他知曉,人不止是人,酒樓也不止是酒樓。

那些隐藏在錦衣之下的皮肉在夜幕裡,像埋在暗無天日之地的種子,在烈酒的發酵下,肆無忌憚地生根發芽,野蠻生長。

趁着每人酒酣耳熱之際,曹爽一條胳膊攬着他,醉醺醺遞來一個紙包,神秘地眨了眨眼,嘗嘗這兒的好東西,就着冷酒,包你賽過神仙。

看着遞來的紙包,何汶白心快速跳動起來,他咬着舌尖,卻沒有追問那究竟是什麼。

在場的纨绔一個個嬉笑不已,他學着他們的樣子,一幹而盡。

淫樂淫樂,無淫不樂。

在場人又叫了許多桃紅柳綠的姑娘為自己纾解,唯獨他束手束腳。

曹爽問他想嘗試點什麼,無論什麼他們都能辦到。

何汶白有些頭昏地擺擺頭,其他人調笑起來,果然是子肖父,仲延随了何大人那般,也是個癡情種。

你不必擔心,曹爽勾住他的脖子,貼着他的耳邊,低聲誘惑道,隻要有銀子,在這兒發生的所有事情天知地知,沒有其他人知道,包括你大哥......這裡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誰都不會知道......

那他想要什麼呢?

如今他最想要的已經得到了,那麼其他的呢......?

他不知道曹爽究竟給他吃了什麼,隻是那些未名的快樂随着一杯杯冷酒下肚迅速見效,燒得他渾身的血液燥熱,那個深埋在他體内的蛹又再一次開始湧動。

燥熱得像某一個夏天裡,他胃裡的飛蟲。

他聽見自己說,我想要......

何汶白的聲音低低的,嘴唇開了又合。

他眼前千奇百異的姿勢和放誕荒淫的笑聲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儀式,将他裹挾進入那些他所編織的五光十色的下流夢境中,直到他醒來時,都分不清是真還是幻。

于是傅雲硯笑吟吟,對孟玺說:

“他是個蠢貨。”

“因為他要一雙琴師絕世的雙手。”

一個故事的開頭就像說書人精心鋪墊的首尾相連的骨牌,他推倒了命運的第一張,由此遷延往複,一切再不由他做主。

風雅居設宴三日之後,孫家派人求見,稱孫如月在返家的路上被賊人擄走,孫家甯可退親,隻求何昌安無論如何救自己女兒一命。

就在他意識到發生什麼之前,外頭來報風雅居送來了他點的東西。

何汶白茫然無措地揭開了蓋子。

下一刻,雕着蘭草圖案的木盒砰得一聲沉沉墜地。

匣内絨布上躺着的,是一雙纖細的的素手,尾指有一粒細小的紅痣。

是獻與他的紅豆。

一個故事聽完,孟玺的目光明明滅滅,他說,“堂官的口才,比天橋底下說書的還要動人......可何汶白的因果,與旁人無尤,為何要别人拿命擔待,為旁人的欲望買單,隻因為出身不夠高嗎?”

傅雲硯對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失笑,他寵溺而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管孟玺聽不聽得懂,“現下京中官場上,人人都傳說你是個不懂看人眼色的阿屈死,果然沒形容錯。”

“也罷,既然那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該帶的話我已帶到,今後便由得孟公子去吧。”

孟玺心中驚訝,面上卻不顯,“堂官受人之托,專程宴請,肯如此輕易便放我離去?”

傅雲硯屈指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杯盞靈活飛轉,漫不經心答道,“我瞧得出,孟公子是個心中有主意的人,我又何必多言。”

精心設宴,又用馮濤這個線人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最後卻一絲為難也沒有地放他離去?

虎頭蛇尾,不像是他的作風。

孟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傅雲硯留意到了他的目光,他手中的動作頓住,好整以暇道,“怎麼,子宗今夜故地重遊,可是許久不見舍不得我,想要再回味一番?”

孟玺一愣,正如他最初所說,他是來替裴家勸服孟玺的,該說的正事說完,他一改方才的笑裡藏刀,反倒變成了尋常懶散的模樣,甚至語帶暧昧地調笑他。

孟玺如夢初醒,甚至來不及細想,直接奪門而出。

筚路這趟行程,原本已經做好了過五關斬六将的準備,樓中一片寂靜,小厮管事像是定在原地的木偶,視線一錯不錯盯着他們,可主仆二人跌跌撞撞,直到出了風雅居的大門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出手阻攔。

今晚被傅雲硯耽誤太久,出來時正值宵禁,孟玺是瘋了才會在這個狼窩裡頭留宿。

孟府的馬車在回府的長街上飛馳,周遭萬籁俱寂,路上此時已沒有行人,隻能聽見輪毂碾壓在空曠的石磚路上咯噔咯噔的回響。

外頭夜色茫茫,隐隐像是起霧的前兆,孟玺的心頭莫名有些惴惴。

“嗖——”

一片昏暗之中,眼角視野寒芒一閃,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瞬孟玺便被喬珈推到一邊。

“少爺小心——!!!”

一支冷箭裂空穿過窗棂直直射中了喬珈的手臂,血腥氣瞬間在車廂内彌漫開來。

孟玺驚魂未定地看着替自己擋箭的喬珈,心中五味雜陳。

若非是他以命相救,隻怕方才那支冷箭已經穿過他的頭顱,将他的腦袋釘在廂壁上。

還沒等幾人松一口氣,原本悄然四寂的長街上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像戈壁灘潛伏的嗜血蟻群,在漆黑的夜裡分外可怖。幾人靠在一起,聽那聲音由慢及快,藏匿在四周,随時準備從這小小的車馬上無聲地撕下一塊塊血肉。

筚路起手運送内力,一掌拍爛廂底,馬車的夾層之中瞬間露出一根漆黑的長棍。

隻見他手持棍底,淩風破門,擋在車前,幾個熟練的棍花,瞬間掃清一大片鋪天蓋地而來的箭雨。他原本是個在人群間看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此刻一根尋常的鐵棍拎在他手中,宛如煥發了新生命。

他騎在馬上,矯健的身軀靈活穿梭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他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掃盡它們。

為此,他殺紅了眼,甚至顧不上漫天尖銳的箭矢劃傷他裸露在外的雙手、脖頸、腳踝,微弱的血流浸花了他身上的短打,淩厲的身形在夜霧之中,猶如一尊殺神。

等到第一波箭攻結束,還沒松一口氣,周圍緊接着又是一陣刀劍相接的金戈之聲,十幾個黑衣蒙面人持刀逼近,眼看筚路力有不逮,他立刻扭動鐵棒四分之三處的機括。

轉眼之間,鐵棒一分為二,露出内藏的長刀。

這些躲在暗處的老鼠竟敢親身上陣!

他手持雙兵器,飛身下馬,身子倒挂,足下勾着車頂旗柱,沿着馬車四周,左棍右刀,攻防之間,出手狠絕,一刀封喉,絕不讓他們有機會靠近孟玺。

這邊剛殺淨,箭雨又至,駕車的駿馬有傷,受了驚吓,馬車立時劇烈颠簸搖晃起來,筚路一個不穩,身子摔下了車。

就在筚路以為自己要臉跟飛旋的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車窗内猛然探出一隻手,出手動作如電,筚路認出,那是孟玺的手,不過簡單一個借力,筚路便穩住了身形,飛身重回車上。

方才的攻勢下,蒙蒙夜霧之中,一支弩箭恰好射壞了車輪的輪毂,還不等孟玺檢查,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瞬間沒入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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