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竟還有人的?!】
沈瓀心中怒不可遏,望向不染,卻瞥見不染在與一隻狼妖對峙!
又是狼妖!
沈瓀皺眉,心裡似被揪了一下……
“這都是你做的?!”
沈瓀厲聲問道。
狼妖一邊抵抗着不染,一邊瘋狂搖頭,口中發着“唔唔”的聲音,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流出。
沈瓀面色沉重,一步步走向狼妖,握住不染。冷若冰霜的劍直指狼妖的喉嚨,她皺眉問道:“不會說話?”
隻見那狼妖突然跪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小瓀!快來!”
傅司珏焦急的聲音從不遠處的瀑布那傳來。
“既不會說話,那便把你知道的寫出來!”沈瓀冷眼轉身,“若你心生妄念,不染可不會手下留情。”
說罷,沈瓀便留不染在那看守,自己去尋傅司珏了。
沈瓀一路低頭看着延伸往瀑布方向的血迹,心中明了,許是此地還有活口,聽傅司珏如此急切,那瀑布方向應是有了證人!
于是她快步上前,待走近些,才發現傅司珏懷中竟有一個女鲛人!
那女鲛人一張看不清容貌的臉上血污四溢,姣好的身體和魚尾上滿是傷痕,她斷斷續續喘息着,胸膛起伏不定,捂着心口的手上更是不斷有鮮血順着指縫流下,隻見她顫抖着毫無血色的嘴唇說着。
“救救我……”
沈瓀皺眉,立刻配合傅司珏搭救,可心中的那團火卻難以遏制……
【生剖内丹,枉顧凡人性命,那人究竟要幹什麼,竟如此令人發指!】
隻見看着傅司珏的手一直覆在女鲛人的小腹上,掌心不斷有藍光湧出進入女鲛人的身體。
沈瓀這才注意到,這女鲛人腹部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隐約之間似能看到白骨,于是她手腕輕翻,引一旁的瀑布練為水元,為她療愈胸前的傷口。隻不到一炷香,女鲛人便被止住了血,不再急迫喘息,逐漸恢複了些。
“是那狼妖傷你?”
傅司珏語氣中聽不出悲喜,卻依舊低頭不斷給她輸送靈力,許是不忍見自己的水族同胞遭此劫難,畢竟護佑水族的本該就是他。
女鲛人點頭。
“這些人也是他殺的?”
女鲛人繼續點頭。
沈瓀将帕子打濕,遞給了傅司珏,而後起身直視女鲛人問道。
“林中那些被剖丹死去的妖族,也是他所為?”
女鲛人愣了一下,眼中升起霧氣,随即重重點頭。
聞聽此言,沈瓀滿臉愠色,憤然拂袖,頭也不回的飛身沖向狼妖。
可那狼妖見她過來,卻一臉歡喜,用力地揮手,嘴裡“唔唔”地叫着。待到近身,她瞥了一眼地上,那狼妖竟未寫下一字!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那些被剖丹的妖!和這裡所有死去的人!是不是你殺的!”
沈瓀咬緊牙關,眼中似有熊熊烈火欲噴湧而出。
“啊……啊……”
狼妖滿手是血地指向女鲛人。
沈瓀強壓怒氣,疾聲厲色道:“你說是她?你可知,若沒有不染攔着!她方才就已經被你殺了!”
狼妖一聽,焦急的比劃着,淚水混着血水從他臉上留下來,見沈瓀不為所動,那狼妖竟對着沈瓀磕起了頭!
本就陰風陣陣的竹林,此刻伴着狼妖的嗚咽顯得更加滲人。
沈瓀低頭,看着不斷磕頭嗚咽的狼妖,突然動容,猜他興許是在哀求自己,于是皺眉問道。
“你在求我放過你?”
狼妖立刻搖頭,慌亂的擺手,指着女鲛人的方向“唔唔”的比劃着。
【不是求一條生路麼?】
沈瓀皺眉,回頭望向女鲛人,心中升起一絲疑慮……
這片竹林裡如今就剩這狼妖和女鲛人,兩人必定知曉其中緣由。隻是,看這狼妖的意思,好像是在說,這些都是鲛人做的。
可剛才那鲛人分明說是這狼妖做的這這一切……
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無奈之下,沈瓀隻能沖着傅司珏招了招手,示意他将女鲛人帶過來。
可随着傅司珏和女鲛人的逐漸靠近,那狼妖竟不再磕頭祈求,而是眼中泛起駭人的紅光,慢慢弓起身子,渾身毛發豎起,随時準備發起進攻!
殺意甚濃……
沈瓀回眸,厲聲喝止道:“冷靜!”
狼妖一愣,随即竟真的不再有所行動。
“我乃昆侖神宮代宮主沈清秋,你若信我,便将你看到的一切寫給我。”
沈瓀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遞給狼妖,聲音平靜的宛若毫無波瀾的一汪潭水。
“昆侖從不濫殺無辜,若你當真無罪,我定會護你平安返回妖界。”
狼妖聽後,顫顫巍巍的接過帕子,随後對着沈瓀重重的叩首,抓起帕子對着自己的臉一通亂擦。随着一聲狼妖一聲悲怆的叫聲,他周身逐漸升起黑色的霧氣,狼尾與狼耳逐漸收起,就連臉上的毛發也逐漸褪去,露處了自己人形的面容。
他雖并未将自己完全化為人身,但也足夠暫時他的誠意。
狼妖慢慢的把帕子捂在身上,按壓片刻,遞給沈瓀。
沈瓀這才發現,這狼妖竟也被人襲擊過内丹之處!隻是先前他身上都是黑色的毛發,傷口一直沒被發現罷了。
“你的意思是……那鲛人才是剖丹的罪魁禍首?”
沈瓀雙眼微迷,審視的眼神掃過狼妖。
那狼妖的人形雖不是什麼清秀男子的長相,但看起來也是憨厚老實,隻是臉上那劃過眼睛駭人的疤痕顯得格外猙獰,還在汩汩往外流着血。
狼妖直視沈瓀,目光坦誠,他緩緩側身,張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