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沈瓀才得以看清那狼妖為何嘴角帶血,原是被人拔了舌頭!
“你……”
“時瀾見過宮主,多謝宮主和司珏仙君的救命之恩。”
還未等沈瓀說完,那女鲛人便在傅司珏的攙扶來到她身旁,恭恭敬敬的對着她行了一禮。
“喚我沈仙君就好。”
沈瓀扭頭瞥了那自稱時瀾的鲛人一眼,是個美人坯子沒錯,隻可惜讓她不喜歡。
這些年,她素以沈仙君自稱,關系熟絡些的便喚她清秋仙君,她可從未宣稱自己是那昆侖神宮宮主。畢竟,時韫上神歸來無恙,那在她心裡,宮主之位便隻能是自家師尊,而那代宮主之稱,她也無甚關心,隻是師尊讓她代理,她便代着罷了。
“你說是這狼妖殘害生靈,生剖内丹,還動手傷你?”
沈瓀看着那時瀾人畜無害的臉輕聲問道。
“回沈仙君,是。”時瀾恭敬作答。
狼妖聽了這話,立刻擡頭,惡狠狠的盯着時瀾,喉嚨裡發出陣陣低吼。
“那你可有證據證明?”
時瀾愣了一下,随即盈盈淚水瞬間充滿眼眶,小聲啜泣地說着。
“我便是那人證,若今日二位仙君不曾來此,隻怕此刻,時瀾……早就沒了性命。”
鲛人聲音軟糯婉轉,似是一隻受傷的黃鹂。
“物證呢?”
“我身上的傷就是啊!”
時瀾逐漸激動,淚眼婆娑地戳着自己的傷口,委屈地開口:“我這心口!差點就被他撕開了啊!”
“可他的胸口又是被誰撕裂的?”沈瓀皺眉。
此言一處,竹林瞬間安靜,徒留夜風陣陣吹過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
狼妖感激地望向沈瓀。
“是他!”
時瀾蘭花指微微翹着,指着跪在地上的狼妖,“是他聽見聲響,故意剖的!不信您仔細看看,他那傷口是不是極淺?且并未傷及要害!”
沈瓀俯身,輕輕撥開狼妖身前的毛發,微微蹙眉。
确實,比起時瀾的傷口這狼妖的傷是輕了些,可這下手若再深些,那便可以直取他内丹了……
這狼妖,當真對自己下手這般狠毒?
“她說的可是真的?”
沈瓀面無表情,直視狼妖的雙眼。
“啊……啊……”
狼妖焦急的對着沈瓀比劃着,見沈瓀眸子逐漸低沉,他更是直接抓住沈瓀的手,将她的手貼在胸口,指天立誓。
“沈仙君小心啊!莫要被他诓了!當初,他诓我們來此處時,這是這一副可憐模樣!”
時瀾在一旁帶着哭腔喊道。
“你寫出來可好?”沈瓀安撫的拍了拍狼妖的手,“你這般比劃,我看不太懂的。”
時瀾見狀,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淚,抓着傅司珏不撒手道。
“司珏仙君!您快勸勸她啊!這狼妖善于僞裝,心思及時歹毒,你們莫要被诓啊!”
傅司珏看着美人落淚,似是于心不忍,無奈的給她遞了帕子,而後幽幽開口:“沈仙君自有決斷。”
沈瓀不去理會一旁聒噪的時瀾,專心看着狼妖在地上一筆一劃的寫字。
時瀾見沈瓀一直不理睬自己,氣的跺了跺腳,竟大着膽子上前,逐漸靠近狼妖,她邊走邊說着。
“沈仙君!你好好看看!這狼妖不止坑害同族,還濫殺無辜!這一地的屍骸都是那些無辜凡人的啊!”
聽了時瀾這話,狼妖立刻目眦欲裂,嘶吼着伸出狼尾,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模樣。
“閉嘴!”
沈瓀見狀起身瞪了她一眼,随後冷言道:“你若再這般聒噪,我便将你的舌頭也拔了!”
時瀾吓得伫在原地,緊抓着袖擺,渾身顫抖,眼淚似斷線的珠子順着臉頰不斷落下。
“小瓀,你别吓到女孩子啊。”
傅司珏看在時瀾是鲛人的份上,忍不住開口為她解圍,“她隻是怕那狼妖傷到你罷了。”
“我心中有數。”
沈瓀剛想回頭看看狼妖都寫了些什麼,就看見時瀾一臉焦急,沖自己跑了過來,還未等她反正,便将她抱住,壓在身下。
“小心!”
溫熱的液體落在臉上,帶着陣陣腥甜。沈瓀伸手摸了一下,竟然是血!
越過時瀾,沈瓀看見剛才老老實實還跪在地上寫字的狼妖,竟又化出妖身,面容猙獰的懸在她面前,身上還插着一柄銀色的劍!
“誰!”
沈瓀的喊聲夾雜着怒氣在整個竹林回蕩開來。
隻差一步!興許就知道幕後真兇了!
沈瓀的一顆心仿佛被揪住,蛾眉倒蹙,燦若星辰的眸子中滿是憤怒!
若又要從頭探查,那将還有多少無辜之人枉死!
傅司珏連忙上前,将昏迷的時瀾從沈瓀身上移開,放在一旁。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沈瓀擡手用力拭去臉上的血污,咬緊銀牙,渾身顫抖的看着那一動不動死去的狼妖,厲聲質吼道。
“是誰!給我滾出來!”
眼下疑點重重!究竟是誰貿然動的手!
“峥——”
不染揮出,發出尖銳的破空聲,不遠處的瀑布愣是成了兩截,劍氣之霸道使得竹海久久翻湧不能停歇!
“丹穴掌門,孟伯骞,見過兩位昆侖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