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沈瓀看完後紙上的字後，實在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可那滿眼的震驚中卻夾雜了些許不經意察覺的喜悅。

“眠眠……你，心悅我？”

沈瓀以手掩面克制着自己，可語調卻在不經意間上揚。

【這點還和從前一樣……】

沈晏挑眉，她知道沈瓀是在克制，此時的她，是有些歡喜的。

“嗯！”

沈晏将筆放下，點了點頭，随後往沈瓀身上蹭了蹭，直接賴在了她懷裡。

【沈瓀，說你喜歡我，好不好……】

“我們眠眠這麼小就會用筆了啊，真厲害……”

沈瓀說着，一邊撫摸着沈晏，一邊伸手摩挲着她的字迹。

隻可惜這話不是沈晏想要的答案。

【你說啊……你喜不喜歡我？隻要你說，我就信……】

沈晏不滿地撅起嘴，撓了撓沈瓀，緩緩擡頭看着她，才發現沈瓀與平時不同。

隻見沈瓀兩頰泛出淡淡的紅暈，那雙深如潭水的眸子裡盛滿柔情……

“好啦，好啦，阿姊明白眠眠的意思了，阿姊……也很喜歡眠眠啊～”

眼看着沈瓀貼近自己，熟悉的味道更是萦繞在身邊，沈晏突然心頭一緊，不住地靠近沈瓀，想同她再親近些。

【沈瓀啊，前世今生，你真是要我的命啊……我竟然不想恨你了……】

正在沈晏深情之時，沈瓀突然抱着她起身，纖細白皙的手指不住地撫摸着她，兀自打量起這藏書閣擺放的書籍。

“眠眠是何時會寫字的？可有些喜愛的書籍？”

【你還真是不解風情！】

沈瓀内心瘋狂吐槽，卻也隻能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書籍。她知道，看似是漫不經心的詢問，實則沈瓀不過是想再教她讀書識字罷了！

【我的好師尊喲，你可别找了……當年我把你從昆侖帶回來，你就那一點氣息，為了救你，這整個藏書閣的書，我可是都看過了！】

沈晏一臉驕傲的撇撇嘴，剛想顯擺一下，就被最底層一本名為《物華天寶錄》的書吸引。

【等等！就是它！以我現在這幅身軀若想在百日宴前有所修為，也隻能靠它了！】

“都沒喜歡的麼……”

眼看着沈瓀将要轉身離去，沈晏連忙撓了撓沈瓀，指着面前書架的底層呶了呶嘴。

“唔……”

【那那那！那裡！師尊！】

“嗯？”

沈瓀俯身，指間快速地從書脊上劃過，最後停在了《靈根精進訣》上，眉頭微挑露處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眠眠是想修習術法了？”

【呃……術法？我會啊！咳……隻不過得從頭修習了，我現在隻是想看看書裡有沒有些珍奇寶貝助我快速提升靈力的……】

“我們眠眠真厲害啊，年紀小小的就有此覺悟了，跟你阿兄一樣……哦不，比懷安還要早些呢。”

沈晏原本想示意沈瓀自己想要的不是這本書，可被沈瓀這麼一誇，尾巴竟已經不受控制地翹了起來……

【算了算了，難得你開心，我就不掃你的興了……】

沈晏從沈瓀懷裡躍出，沖着她點了點頭，随後最底層将被夾在縫裡《物華天寶錄》叼了出來，一同放進沈瓀手中。

“兩本都要？你可看的完？”

沈晏點了點頭，随後輕哼一聲驕傲地昂起了頭顱。

“噗～好……是阿姊小瞧你了，那便都拿回去罷。”

沈瓀淺笑盈盈地揉了揉沈晏的頭，伸出一隻手将她抱起，“你若有不懂的，阿姊教你就是了。”

“嗯！”

沈晏絲毫沒了昔日妖界尊上的樣子，不自覺的地嘴角上揚，趴在沈瓀的肩上點了點頭。

這其實就算得上她喜歡沈瓀的原因之一——她問的不是“你還小，能看懂？”，而是即使知道還未成形的九尾狐沒有靈力和修為，但依舊支持和尊重自己。

“能否做成，是對是錯，總要做了才知。”

這話是沈瓀從前常說的。

從前沈瓀一直如此，即使對方想做的事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亦或者是充滿挑戰，但隻要此事不傷天害理禍害他人，她無論何時也是會尊重對方的選擇，甚至為對方想好退路，更會在對方需要時伸出援手，是那樣的張弛有度卻又溫柔似水。

就像當初沈晏表白，即便知道這樣的情感有違禮法，不應存在于師徒之間，更是因為同位女子不為天道所容。可沈瓀聽後，依舊照顧她的情緒顧及她的自尊心，沒有态度強硬直截了當的拒絕，反而将這其中利害緣由一一同她說明，最後自己選擇閉關，給沈晏足夠的時間冷靜思索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