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傅司珏反抗的越來越列,沈珩冷哼一聲,甩手坐到一旁,倒了杯茶,戲谑道。
“咱們這大師兄啊,見到美人都忘了自己是個神仙了!這随便找個壺啊,瓶啊,将那魚塞進去再施個術,不出半日就回來了。可你看看啊……他偏偏耽擱這麼久!不是憐香惜玉?那是什麼?”
沈晏一臉幸災樂禍地又點了點頭,卻被沈瓀翻了個身,漏出了白滾滾的肚子。
【嗯???不是在嘲笑師叔麼?你扒拉我幹啥?】
沈晏茫然地擡着四隻爪爪,眨巴着大眼睛,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看着沈瓀,十分不知所措。
“你瞧你……”
沈瓀說着,拿出一方繡着梨花的帕子,一臉寵溺地給沈晏擦了擦嘴,還順道擦了擦粘着糕點屑子的爪爪。
“你倆這沒良心的!就知道打情罵俏!”
傅司珏瞪了沈瓀和沈晏這不顧自己死活的二人一眼,撇撇嘴,起身理了理衣衫,而後一邊揉着被沈珩鉗制得發酸的肩膀,一邊坐下,語重心長的開口。
“什麼憐香惜玉啊!時瀾已經化形了,那就是人!人是有尊嚴的!”
傅司珏說罷,倒了杯茶,看向沈珩,“更何況這種粗魯行為非君子所為,我又不是你!做不出此等出格的事,再說了……那時瀾也是小瓀讓帶回來的,好歹是棵,哪兒能那般無禮。”
“小瓀怎麼可能讓你帶這樣一個勾人心魄的女妖回來?定是你豬油蒙了心!”
沈珩聞言拍桌而起,眉毛一揚,便開始捋袖子。
眼看着沈珩要再動手,沈瓀生怕二人又打鬧起來,誤了正事,隻得趕忙轉移話題。
“阿珩,孟伯骞最近可有去過昆侖?”
沈珩掐着傅司珏胳膊,思忖道:“我問過殿前的侍奉的婢子,近些時日昆侖并無外人前來拜訪,反倒是老沈……前些天我去問安,正遇上她與那鳳皇晚婼話家常。”
“說歸說,阿珩你先放手……”
傅司珏一邊呲牙咧嘴的拍打着沈珩的手,一邊不服氣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這副模樣,日後定然不會有人娶你”。
果不其然,沈珩聞言,一整個人便炸了……
“老子需要别人娶?老子早晚娶一個!帶回昆侖!給你看看!”
二人說罷,又打鬧成了一團。沈瓀低頭一隻手揉着沈晏,一隻手無奈地着揉了揉太陽穴,恍惚間竟分不清到底她們到底誰長?誰幼……
仔細回想起來,自沈瓀到了昆侖她二人便是如此,傅司珏為人随和,同昆侖上下都有些交情,而沈珩向來玩世不恭,随性慣了,時常四處惹是生非,且每每都是傅司珏善後。可即便如此,沈珩依舊無法無天,鬧起脾氣來連傅司珏也不放過。
“眠眠日後可不能跟阿珩學”,沈瓀歎了口氣,俯身貼在沈晏耳邊悄聲說着。
【分明是她跟我學……】
沈晏聞言,幹巴巴地地舔了舔嘴,默不作聲,腦中突然閃現了沈珩當年求娶别人女兒的場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再回神,卻發覺幻天鏡好似沒了聲音,這才擡頭一看,發現傅司珏和沈珩雙雙躺在地上喘着粗氣。
【這倆人,當真是我師叔?還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啊……怎得都瘋瘋癫癫的?】
沈晏雙眼微眯有些愣神,緩緩疑惑地擡頭,蹭了蹭沈瓀,便埋在她脖頸出不願再看這“滿地狼藉”。
“鬧夠了?”
沈瓀幽幽開口,嗓音輕緩,“說說可有異常?”
沈珩緩緩從地上坐起,皺眉道:“若說異常,那鳳皇好似有些問題?她不像懷有身孕,反倒是像生了場大病,說話氣若遊絲,整個人氣色極差,那臉還白的瘆人!老沈為此,還派人送了些珍奇藥材過去。”
“不能啊……”
傅司珏揉着被沈珩掐紅的胳膊,幽幽說着,“那孟伯骞雖然平日裡一副市井小人模樣,但說到疼愛夫人,可是數一數二的。”
沈瓀神色慢慢沉了下去。
沈瓀此前聽說,孟伯骞此人早些年在鳳族本是個地位低下的無名之輩,機緣之下遇到了鳳皇晚婼,還救了她一命。故而,晚婼仙子見他文采斐然,為報答救命之恩,便将他帶回了鳳鳴殿,叫他當了授業夫子,平日裡負責教授丹穴皇族小輩課業。
這時間一長,二人日生情愫,互表心意,沒過多久,孟伯骞便帶着他所有的家産去求娶晚婼仙子。隻可惜二人身份懸殊,衆人皆覺得孟伯骞配不上晚婼,而他二人的婚事,自然而然慘遭丹穴所有長老的非議,也沒有什麼仙友看好同意。
奈何,孟伯骞深愛晚婼仙子,一心求娶,愣是力排衆議後連闖三關丹穴皇族設下的挑戰,這才入贅了鳳鳴殿,與晚婼仙子結為夫妻。
可雖說是入贅,卻也并未影響二人感情,成親後的二人甜蜜如初,形影不離,孟伯骞更是心疼晚婼仙子,不僅衣食住行方面事必躬親,還學着打理丹穴事務為她分憂,時候長了,二人也算是将丹穴治理的井井有條。
“呵,光疼愛夫人有什麼用?”
沈珩笑了,伸出一隻手将青絲繞在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上把玩着,不屑一顧地開口:“那丹穴被他打理的再好,可如今又有哪路神仙稀罕與之交好呢?”
衆人一聽,皆是沉默。
也是……
最初的丹穴鳳族,因常被神界選為坐騎而在獸界頗有地位,但諸神逐漸隕落,鳳族也跟着有些沒落了。可即便如此,瘦死的駱駝依舊比馬大,鳳族因早些年的地位累計,也與各界有所聯系交好。可這一切都在孟伯骞打理丹穴後,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