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理回來後,将嚴域叫到辦公室,對着他一頓猛批。
他站姿懶散,毫不在意,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等曾經理罵累了,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嚴域雙臂撐在桌面上,“我去負荊請罪,行吧,經理!”
“你…”
“我才不信你這麼聽話,指不定又去觸犯溫總,如果不是你,溫總會成為俱樂部的至尊超級大客戶,今年的紅利翻兩倍,到手的錢打水漂,你不好好走路,看什麼手機!就算開除你也不能降低俱樂部的損失…小嚴總把你托付給我,我對你不薄如親兄弟,你竟然攪黃俱樂部的生意,真是天理難容!”
“行,都是我的錯!”嚴域把玩着手機,漫不經心應付着,“麻煩經理給我一次将功補過的機會!”
“真的?”曾經理眼前一亮,“你能這麼懂事,我很欣慰。拿下溫總,提成算你頭上!好好幹。”
“那倒不必!”
又不差錢,嚴域不在乎這點小錢。
“搞什麼,你雖然是本地人,家裡沒礦,一窮二白,畢業不來這裡,哪有比我們俱樂部更好的差事。”
曾經理所言非虛,這間俱樂部面向沿城有錢有權富豪開辦的,會員消費門檻極高,一般人進不來。無論誰在這就職,豐厚的福利待遇獎金可想而知。
“我有别的打算。”嚴域轉身走,揮了揮手機,“我親自去找溫總,再見!”
周五這天上完課。
嚴域穿搭随性,白T恤配牛仔褲,輕便簡潔。
曾經理發來的資料,他看了一遍,戴着黑色口罩來到宏經大廈,找當事人賠罪。
前台預約過,一直等不到傳喚。
嚴域玩了一把遊戲,耐心全無。他收起手機,趁着前台小姑娘在登記,搭上總裁電梯。
人是進去了,但是按不了樓梯層,也就到不了指定的總裁辦公室36層。
有權限訪問,需要人臉識别。
嚴域望着不動的電梯屏幕顯示,他走出電梯,去往樓梯間,徒步爬樓。
十分鐘不到,嚴域面不改色抵達樓層口。
走廊中間衣着光鮮亮麗的女秘書進進出出,嚴域靠邊走,防止幹擾别人。
一路上循着提示牌,找到了總裁辦公室幾個大字。
嚴域剛伸出手,門把手扭開,走出來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一手抹着眼淚,一手捧着文件夾,踩着恨天高離開。
他吃了一驚,溫總看着面相柔和,養尊處優,居然還是個兇神惡煞的虐王。
辦公室門留了一條縫隙,不經意間瞥見溫總取下金絲眼鏡,揉着眼角内睑,看起來操勞過度。
嚴域靜悄悄推着門往裡走,溫澤看都沒看是什麼人,扔出策劃書,“啪嗒”一聲砸在他的腳底下。
“拿着你做的垃圾、滾!”
啧,脾氣倒不小。
嚴域扯開口罩,慢悠悠撿起來,“沖我發火啊,可惜我不是你的員工。”
磁性十足的嗓音響起,溫澤見到來人,頗有點意外,淡漠的眸子望向他,“誰允許你來的?”
嚴域可不慣着他,拿着策劃書走近,扔在桌面上,說明來意:“上次看手機不小心沖撞了溫總,實在抱歉,請問溫總,能否給盛基俱樂部一次機會?”
表面上是道歉,強硬的言語毫無歉意,溫澤冷嗤一聲,“如果我不呢?”
嚴域俯下身,雙掌撐在桌子上,勾住杏色的領帶,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呃,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話還沒有說完,門外的郝助理走進來,翻着平闆裡的日程表,“溫總,下午1點有個洽談會,現在準備出發嗎?”
“你怎麼在這?誰讓你進來的…”
咋咋呼呼的聲音,吓得嚴域一個激靈,手上的領帶未松反而多纏了幾圈,溫澤被他拉到了跟前,由于隔着一張桌子,嚴域不知不覺傾下身,柔軟的觸感在唇瓣上綻放,他瞪大眼,勾人的眼睛就在面前,下意識吮吸一口,溫澤揚起手,狠狠打在嚴域的左臉上,他後退幾步…
郝助理捂嘴,有點難以置信,暧昧的眼神在老闆和這個年輕人面前來回打轉。
這賊人!親的好任性!
好大的膽子!敢正面挑逗暴君…
“滾!”
一聲怒吼,震耳欲聾。
策劃書又準确無誤砸在嚴域身上,他渾渾噩噩不知道是如何走出總裁辦公室,隻記得唇邊的溫熱。
辦公室門一關上,他杵在門口發呆。
剛才是怎麼回事?
稍稍一想,腦海裡隻剩溫澤白皙如瓷的臉上,漾出一抹绯紅。
不對,他居然占大佬便宜…
嚴域捏着下巴,沉吟片刻。
更不對,他不是gay,想必溫澤跟他一樣,心中暗暗苦惱,剛才隻是個意外。
一炷香不到,溫澤穿戴得體,又出現了,嚴域高大魁梧的身子躲在門的一旁,有點滑稽搞笑,大老闆緩緩走來,他跟着往後退步。
溫澤不讓他逃避,一把揪起嚴域的領子,捏住他的下颌,勾魂攝魄的眸光直視他的眼睛,“狗膽子不小!”
輕輕地拍了一下嚴域挨打泛紅的臉頰,“既然想成為我的人,給你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