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域去了隔間方便。
溫澤率先出來,李滔沅倚在洗手盆邊上,抽着煙。朝身邊的人遞出一支煙。溫澤骨子裡還是個有教養的人,彬彬有禮,淡聲回絕,“抱歉,我不抽煙。”
“你和域怎麼認識的?”李滔沅吐着煙圈問道,溫澤洗手的動作頓了一下,當作沒聽到。
李滔沅是自來熟,喜歡攀談,一個人自說自話,“域,很對我胃口。”
聽到這句話,溫澤溫文爾雅的面部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什麼意思?”
“我是gay,我對域一見鐘情,想追他。”李滔沅心底裡不喜歡裝逼的資本家,對于個人感情卻無半點隐藏。“既然你們熟,我想通過你,了解他!”
“你做夢!他是我的人”
溫澤差點脫口而出,意識到這樣承認,有損他的威嚴,更會被廁所裡的嚴域聽到,從而避開他。
他心裡像一根刺紮了一樣,疼痛無助。
話帶着鋒芒,“這位李先生,那是你的事,我幫不上。”
李滔沅故作可惜,趁隔間有開門的動作,想起Joan的吩咐,攪黃嚴域的喜歡,不僅隻針對他,還可以對大總裁下手。
他個頭高,拉過溫澤的手,一把摟住他,沖他耳邊吹氣。
嚴域出來就看到這荒唐的一幕,他神色一凜,幾步沖出來,擡起腿一腳踹開李滔沅,“我說你想着認識我,原來是借着我的手,對溫澤不敬。”
“shit!”
李滔沅挨打的身體後退着,碰到花盆,“砰---”高空墜物,“嘩啦”一聲,花盆碎了一地。
嚴域将受驚吓的大佬往身邊靠,腰身一攬,腳下對着李滔沅使出蠻力,“媽的,如有下次,剁了你的狗爪子。”
狼狽的李滔沅,護着腦袋,避開猛烈的腳力輸出。
忍受疼痛的同時,嘴占上風,瘋狂諷刺,“呵,你這種我見多了,大家都是玩玩,躺着淦,有什麼不行的。你能有多高貴,一個德行!”
“去你的!弄不死你!”嚴域穩住懷裡人的身形,又要去收拾李滔沅。
溫澤攔住他,聲調很冷,“為這種人犯不着。”
“可他對你圖謀不軌…”嚴域聲音提高幾分,緩緩降下,“大老爺們,拉拉扯扯的!你又不是gay,還敢對你出口不遜。”
“行了!我趕時間。”溫澤并未受到影響,整理衣物,臨走前,面目嚴峻瞟了一眼李滔沅,唇角勾起得意之色。
“Fuck!”李滔沅緊握的拳頭,砸了一下地面。
忍着痛苦,撥通Joan的電話。
“沒用,嚴域對他死心塌地,我伺機對溫澤動手,他把我揍了一頓,你得給我補償費!”
溫澤心有芥蒂,不太願意回到包廂,嚴域發信息,拜托了二姐支付下餐費,他跟着溫澤下了負二層車庫。
站在轎車前,嚴域為他打開車門,顧忌到今天的事,犯了老闆大忌,柔聲問道:
“現在需要叫郝助理嗎?”
溫澤冷臉回:“不需要,我要換身衣服。”
“好!我來開車。”
他鑽進駕駛位,等人上車,探身而來,近在咫尺的臉,過分帥氣。溫澤面上冷意泛濫,眼睫忽閃,眸底染了一絲輕佻,還帶了一點點不露聲色的妩媚。
雙方呼吸相融,恍惚間,嚴域的唇貼上了涼涼的鼻尖,瞬間一愣,慌裡慌張地說,“我幫你系安全帶。”
“嚴域…”
剛被叫,嚴域否認,“我不是故意親你的!”
溫澤舔了下唇,“能說說,你為什麼對我有感覺?”
嚴域一臉窘态,“沒感覺!”
“你确定?”溫澤湊近幾分,幾乎貼上他的臉,嚴域幹脆閉上眼睛,“我确定。”
溫澤垂睫,眼眸一壓,視線對着隆起且不雅觀,相比之下不太正常的現象。
“你說謊!”
他莞爾一笑,笑聲揶揄。
“大學裡,互幫互助很正常,跟性别無關。”
嚴域臉色漲紅,耳畔傳來緻命一擊的蠱惑。
“我幫你,單純的謝謝你今天幫我解圍。”
“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推開我!”
溫澤連說兩句。
嚴域壓根沒聽清,雙手遮住蒙羞的地方,口齒不清,“溫總,溫澤,别這樣…”
“如果你不願意,完全可以推開我!”
溫澤還是這句,嚴域用手臂遮住了眼睛,死死咬着下嘴唇,悶哼一聲。
“嗯…唔…”
…………
嚴域宛如遨遊在璀璨的星空,無憂無慮,隻剩一身輕盈。
“真快!”
“果然是年輕人。”
溫澤鼓起腮幫子,深咽下去,嚴域捏住他的臉,“你幹什麼,惡不惡心,吐了!”
他嘴角邊還有一絲清液下滑,露出粉紅的舌頭,舔了一下。
“…”
嚴域看得頭皮發麻,喉嚨一緊,心底燃起一團火苗,不管不顧,臂彎摟過溫澤,一吻下去。
席卷一切的強勢深吻,讓懷裡的為之動容,漸漸卸下心房。
一吻過後,嚴域暗罵自己沖動,燥熱的臉又紅又羞。
溫澤眼裡迅速拂過笑意,“嚴域,扯平了!”
他眼中的疲态盡顯,嚴域自覺過分,發動引擎,加油門,使出車庫。
嚴域先送溫澤回酒店,又驅車,來到一家奢華專櫃店。
報了幾個尺碼,選了灰白黑系列的襯衫和西褲,打包帶走。
又回到酒店,嚴域錘了一下額頭,腦袋抵在方向盤上,敲了又敲,不斷的悔悟與自責,徘徊在心口間。
事态嚴重超過他認知的範圍。
溫澤為什麼這麼做,隻是單純的感謝他,如果隻是感謝,沒必要…為他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