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難耐,嚴域暗暗吐着氣,催人離開。
“既然看我沒死,麻煩兩位出去,我要休息了。”
他的音調有點怪異,含糊不清,董梵盯着他看,試圖找出他不合乎常理的證據。
“…”
“域哥,你好好休息。”
謝森變臉很快,強拽董梵的肩膀,說些要走的說辭。
“别拉我!”
董梵讨厭他的觸摸,邊走邊回頭,走出百米看到靠牆的位置放着一雙高昂的皮鞋。
再看床腳邊,居然還有雙一次性棉拖。
他頓時明白,這屋裡還有其他人。
董梵推開謝森的手,沖到衛生間,發現沒人,走到病床前,指着隆起的被窩問:“這裡有誰?你玩得真浪,私生活不檢點,你一邊勾引阿澤哥,一邊下海經營。”
嚴域一時愣住,這都能發現。
喉嚨動了動,“你管他是誰!你現在,可以滾了!”
董梵似乎見不得他這樣猖狂,直接沖過來,掀開被褥,戴着眼罩的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行為不雅,跪在腿間,姿色有點放蕩。
操!
嚴域提心吊膽,總算歇了口氣,幸好…有道具。
他摟過男人,眸中帶着不屑,無視這兩人在這觀看,親上男人魅惑的紅唇。
深吻過後,繼續趕人。
“我犧牲這麼大,看也看了,是否可以滾,别影響我們深度交流。”
董梵說出自以為是的話,“我知道了,我調查過你,你靠着不檢點的直播…約上不正經的人,共度一夜,嚴域,你口口聲聲說是直男,真惡心!”
“走!”
謝森直接拽人走,力氣大到驚人。
等人一走,嚴域關上燈,解下溫澤的眼罩,自覺帶回臉上。
溫澤語氣揶揄,“滿意了!”
“哥~你真壞!因為你,我的名聲一片狼藉。”
“既然你想玩,我自然奉陪到底!”
溫澤摸着他的臉,将他身子一把摟過來,繼續剛才的沖動。
謝森二人踏出病房,董梵甚至不願意走了,蹲在病房門口窺探。
屋内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是誰,隻能看到兩個重疊在一起的身影,交纏不休,吻得不可開交。
看得他有點妒忌。
謝森背靠着牆壁,拳頭抵着牙齒,咬出血來。
董梵笑他,“人就在裡面,你倒是進去啊!之前不是信誓旦旦,會拿下嚴域,現在呢,别人在裡面恩愛,你敢進去阻攔嗎?”
“幫我查,他是誰!”
鮮甜的腥味湧進口腔,謝森心口一痛,澀意無限蔓延。
“我早說了,嚴域長得有點姿色,就是純靠賣肉的臭網紅,饑渴到随便找個男人,就在病房裡開幹。”
“你懂什麼,總比你這下三濫的破鞋強!”
一聽董梵還在诽謗嚴域的身世,謝森張口就反駁。
“托你查,還不如靠我自己。”
“你!”董梵不禁冷笑,“你要是能查到,就不會跟我來一探究竟。”
謝森直接質問:“還不是你的養父,揮刀對着嚴域,要不然他也不會受傷,我懷疑就是你指使的。”
“你少血口噴人,關我什麼事。”董梵大聲辯解着,“我喜歡溫澤,怎麼會讓人對他下手。”
他的嗓門很大,引來醫護人員的反感,“兩位先生請不要大聲喧嘩,病人需要休息。”
兩人默默地走向吸煙處。
一時相顧無言。
董梵抽完一根煙,掏出手機,聯系某個男子,約定了酒店的地址。
謝森看着他,言語之間滿是嫌棄,“你也不過如此,口口聲聲說喜歡溫澤,背地裡又去找人玩。”
“那是,喜歡是一方面,ZA是另一方面,我總不能守着沒有出路的人,過一輩子吧。”
說一套做一套的樣子,讓謝森作惡。
“你真是垃圾!”
董梵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将煙頭扔下地上碾壓,“行了,我這垃圾不礙你眼,我得走了,這人還沒有從病房裡出來,你盯着門口,我就不信了,還抓不到嚴域情人長什麼樣子,阿澤哥有潔癖,不會要他。”
謝森不服,“我為什麼要為你幹活。”
“不是為我,是為你自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董梵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向電梯口。
他不用擔心這人是誰,因為謝森會守在這裡,查明真相。在某一方面,兩個人皆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他想得一點沒錯。
謝森一直守在病房門口。
溫澤沒有辦法走出病房,他站住不動,維持了好長一段時間,在一片黑暗中,身後的嚴域摸黑,走到他面前,熊抱着他,“哥、你要走?為什麼不走?”
“外面有人守着。”溫澤轉頭,用手摸上他光滑的下巴。“看來你很優秀,愛招人惦記。”
“誰?我跟人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嚴域蹭着男人的脖頸,想到是剛才的兩人,毛遂自薦,“我去把人支走。”
嚴域要出動,溫澤捏緊他的手腕,“沒必要。”
“那…”
“休息、睡覺。”
溫澤話一出,嚴域心裡更多是歡喜。
“你要留下來。”
“為你刮胡子,為你擦身子,連個覺不讓睡?”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句話無可厚非,嚴域隻是覺得意外。溫澤從不重複廢話,徑自往病床走,嚴域伸出五指,摸着溫澤的手掌,一點點扣進去。
十指交叉,纏在一起。
這親密無間的小動作,使溫澤一怔。
嚴域沒注意到他什麼表情,将人抱在懷裡,避開傷口,左側躺着,躺了有四個多小時。
過了很久。
他睜着眼,喃聲出口,“哥…我睡不着。”
“…”
輕微的呼吸聲闖入耳中,嚴域知道他睡得很深。
此刻的眼罩顯得多餘,他一把摘下。
面前的人睡相很好,恬靜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