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等嚴域能親自坐鎮,劉賀帶着老公回了洛杉矶,隻留下他一個人獨擋一面。
每當夜深人靜,嚴域憂思難忘,夜夜難眠,徹夜失眠,為了不猝死,他适當飲酒,不知不覺喝多了,才能安然入睡。
睡前抱着手機,給溫澤一遍又一遍發信息,留言最多是造夢平台,每天做什麼,見過什麼人,都一一報備。
可這些消息永遠都沒有人回複,石沉大海般。
冬去春來,光陰似箭。
嚴域迎來大學畢業,他忙得不可開交,畢業證書都由郝政派人去拿。
這期間,連續好長一段時間,社會新聞頻頻爆出反響極其殘忍的惡劣事件,當地某酒店被人埋了炸彈,引爆後死傷數人;亦或是某洗浴中心涉黃等問題,這種反社會人格熱門頭條層出不窮。
嚴域深知,這是李棟與溫訣決鬥火拼的作為。
雙方互不讓步,死咬不放,龍虎相争,鬥了一年之久,最終在第二年,大年三十當晚,沿市海域碼頭進行一場激烈的厮殺,溫訣在暴動中,身中數槍當場死亡,對手李棟好不到哪裡去,他以為戰勝溫訣,能逃過一劫。殊不知,相關部門早就想将危害性很大的惡勢力分子連根拔起,暗地裡派人緝捕這群敗類,如遇違抗者,格殺勿論。
全城大放煙花爆竹,沿城市有史以來最為大快人心的一個新年。
初春伊始。
澤宇科技公司在嚴域的帶領下,資産翻倍,規模擴大一番。
各部門都在招才納賢。
公司整體核心,技術部尤為重要,一般由總裁親自監督。
郝政推了上司接下來的所有日程,特意安排了周五下午的時間進行面試。
初試由人力資源部經理負責,精挑細選,他留下了六個人,從中擇優。
嚴域剛開完國際會議,從辦公室出來,從容地揣着兜,步伐無聲,去往小會議室。
新老闆的降臨,讓複試現場一片安靜。
郝政匆匆而來,“大家繼續。”
嚴域走向辦公桌,從最邊上拉開一張凳子,緩緩坐下。
姜經理遞出面試者們的簡曆。
“嚴總…”
“不要顧及我,你們該幹嘛幹嘛…”嚴域翻看着手裡的資料,顯得有點漫不經心,翻到第四本,目光被簡曆上的照片吸引。
這個人…
明眸皓齒,除去眼角的疤,和醜感的黑框眼鏡,長得很像溫澤。
再看名字,失落的神色掩飾下來。
二寸照片觸動心弦,面對溫澤的死亡,嚴域很不甘心,認真查看類似他的人的學曆。
履曆表豐富且優秀,畢業于頂尖大學,加州理工學院,專業CS,擁有碩士雙證學位,含金量可想而知。高中時期參加過IOI競賽獲得金牌,并在很多科研項目中獲得了多重獎項。
這麼優秀的人才,不好好留在國外飛黃騰達,居然來澤宇公司内卷。
有點奇葩!
前三位走後,迎來第四位面試者。
“下一位洛弛!請進!”
姜經理高聲叫道。
嚴域擡起了頭。
會議室門緩緩打開——
來人穿了一身杏白色的亞麻襯衫,搭配了一條深色牛仔褲,簡約又不失時尚感,褲腳微微卷起,露出線條優美的腳踝,手腕上佩戴一塊低調的手表,整體造型增添了幾分随性。
洛弛坐了下來,兩腿并攏,身闆坐直,兩手平放在大腿上,一套行為下來給人感覺規規矩矩。
嚴域目光如炬,抛出一個簡單的問題,“以你的資質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你為什麼來澤宇?”
其他高管都暗自好奇,前三位面試者,老闆半天不說話,還以為他對此不感興趣,沒想到遇到個有想法的,結果問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
洛弛用手指移了一下黑框眼鏡,眨了眨眼睛,從容不迫地回答:“我有個超喜歡的人在澤宇工作,我非他不可隻對他動心,來此追求他!”
在場的面試官臉色一下子楞住,就像電影中的“定格”,現在年輕人面試都這麼灑脫嗎,不是來賺錢,而是來高調追愛?
戀愛腦還會這樣子…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如果不是嘴巴在動,大家以為這話是突然冒出來的。
四周鴉雀無聲,一片沉寂。
得到猜想以外,不一樣的答案,嚴域把目光投向姜經理,“現在什麼人都能進澤宇?”
“抱歉嚴總!”
姜經理出面,将人打發走,“洛先生,您不适合我們公司。”
洛弛起身,走之前瞟了一眼嚴域。
“以貌取人,嚴總也不過如此。”若有若無似浮萍的诙諧飄過來,嚴域輕易捕捉到,“你說什麼?”
“我說你,有眼無珠。”他一字一字地強調。
“洛先生,請問你什麼态度,回答這什麼破理由,上班就上班,追人?你想追誰,公司是你家開的嗎,胡作非為!”嚴域擡杠,将他的資料拍在桌子上。
郝政心底由衷高興,險些淚目,這前老闆走了二年多,新老闆終于有點脾氣,不像剛來隻會知道工作的機器人。
仍向着資本家:“嚴總,您何必跟不起眼的人動怒!人家也是一片真心!”
“你耳聾了,他剛才說追人,澤宇什麼時候這麼随便?”
“這理由是有點荒唐,但是您不能否認這人優秀啊!”郝政不怕死地說,“何況總裁也沒規定不能辦公室戀情,當初您不也是目标堅定,态度執着,愛慕讨好總裁。後來者居上,您不能一杠子打死所有辦公室戀情!”
話裡這意思,呈現出“死皮賴臉”四個大字。
其他老職工知道他說的是溫澤。紛紛垂下腦袋,佩服郝特助的膽量和高情商。
“郝政,現在是我管理澤宇,你若是不滿意,給你一把手的權利,你先把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