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域将人放在後座,輕拍他的臉,“喂,醒醒,你住哪裡?”
洛弛醉得不省人事,根本叫不醒。
嚴域即便有種把他扔在馬路邊的想法…還是極度控制自身的脾氣。
“MD!你真是我祖宗。溫澤喝醉也隻會安安靜靜抱着我睡覺,你他媽的…”
罵了一聲,啟動引擎。
洛弛揉着泛酸的太陽穴,緩慢爬了起來,正了正變歪的眼鏡。
迷迷糊糊的視線望向前排。
“寶貝,你來接我了…我好開心!”
嚴域等紅綠燈期間,掃了幾眼,“喲,醒了,你住哪?叫誰寶貝,神經!”
“唔,我好醉!好想吐!”洛弛捧着腦袋,又倒下去。
“你不許裝睡,别吐我車裡!”嚴域用拳頭砸了一下方向盤,喇叭聲吓到前面正常行駛的駕駛員。
他探出頭來罵:“豪車了不起,拽什麼。”
“…”
嚴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沒敢挑戰人類的底線。
他将車開回豪景公寓。
地下停車場。
嚴域下車後,打開後座車門,鑽進車内,彎下腰去叫醒洛弛,誰料,一支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帶,嚴域沒了重心,壓在對方身上,他想支起身子,脖子又被耍賴的人扣得死死的,如何掙紮都于事無補。
“放開我!”
“不要!”懷裡的人嘟唇,喃喃聲作出小小的埋怨。“嚴域,你現在不聽話了。”
“你算老幾,還要我聽話。”既然起不來,嚴域沒再折騰,捏起他的臉,“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老實交代。”
“我就是單純喜歡你…”脖子處摟緊的雙臂漸漸滑下,又沉睡過去。
嚴域下車,暴力踹了一腳輪胎,将人抱起後,走進電梯。
回到公寓。
嚴域将人丢在沙發上,避免多看一眼,會冒出揍他一頓的想法。
等他洗完澡,出來後,發現客廳已經沒了身影。
“洛弛…”
興許是離開了,嚴域坐在他躺過的位置,神情布滿濃濃的疲憊。
工作手機提示,晚上還有一場國際會議要開。
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溫澤不在,嚴域預料不到未來,隻能過一天是一天。
他往書房走去,随手開了燈,洛弛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還脫去了上衣,将他常蓋的毛毯放在胸口,緊摟不放。嚴域眼中的煩意,又多了不少,低咕一聲,真是個惹禍精。
會議還剩五分鐘。
這兩年溫澤沒在,嚴域已經養成了守時的習慣,畢竟多耽誤一分鐘便是耽誤所有人的時間,在他的字典裡,時間就是金錢。
大型LED屏幕裡,一秒不到湧進幾位高層。
他們都是國外分公司的管轄領導。
朝嚴域打招呼,“嗨!”
“嗨!”
全程都是英文交流。
這時候的嚴域,脫去了青澀的模樣,不再輕狂,學會了沉穩應對。
半途中,洛弛醒了過來。
或許是嫌冷,縮着身子往嚴域身邊靠,他低頭一看,即将要說的話被他打斷。
他将毛毯全部蓋在洛弛身上,說了一句抱歉,繼續發表意見。
奈何洛弛沒完沒了,往他身上黏,嚴域不能随意中止會議,一面阻止他的肆意妄為,一面問到其他方面未解決的問題。
洛弛面色潮紅,醉意醺然,他氣男人不把他當回事,自作主張,為所欲為。
…
嚴域被幹擾,眼底燃起了一團火苗,依然認真聽他們講,喉嚨一緊,唇瓣微張,噓出一口燥意。
一小時會議結束。
嚴域站起身,直接捏緊洛弛的臉,“你想死是不是,我成全你!”
他握住洛弛的手腕,将人拖進衛生間,用花灑把人淋濕。
“清醒一點!”
“哇~~~哦~~~”
身上突然被冷水澆淋,洛弛一個激靈,抱着身子抖了抖,迷茫的視線望向嚴域,“你是誰,你想對我做什麼?”
“我是誰?”
嚴域眸子裡透露着深寒,繼續澆他,“我是你口口聲聲喜歡的人,我忙着開會,你對我…”
他無法說出剛才的事,好似講出來,便成了背叛溫澤的污點證據,他竟然讓醉酒的人給他解壓,問題是一點都不反感。
“洗好!滾回去!”
嚴域丢下花灑,留下一句話,離開了淋浴間。
門一關,洛弛眼底滑過一絲詭谲,摘下了眼鏡,全身濕透,盯着鏡子裡的人笑了一聲。
洗漱完,他裹着一條白色的浴巾出來,探頭探腦在各個區域找什麼東西。
嚴域從健身房出來,目光逼人,“你怎麼還在這!”
“謝謝嚴總帶我回來,我之前喝醉了,對你做了什麼,我有健忘症,一時想不起來,我可以跟你賠罪。”
白瓷般的臉接受嚴域眼神的炙烤,他緊張地捏緊衣袍的下擺。
“你賠?你拿什麼賠!你做的做了…”
嚴域不屑置辯,視線往下,不顧及他的情緒,壓迫的嗓音喝道:“誰讓你這麼穿得?”
“怎麼了?”洛弛垂下腦袋,浴袍隻遮到臀部,一雙潔白修長的腿露出來,“人家…沒褲子穿,這樣有問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