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九點多路燈不夠亮的小區路面上,突然跳出一個拿着棍子兇神惡煞的男人,任誰都會害怕,韓雙雙驚得差點尖叫出聲,等聽清楚了對方的話,她隻覺得荒謬。
她記得被咬女孩的男朋友沒長這麼高,而且對方也很清楚是哪條狗咬的他女朋友,眼前這人口中的“寶貝”自然不會是被咬的女孩,而是那條咬人的狗!
這個人怎麼回事啊,自己養的狗傷人了不覺得歉疚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強行買見義勇為的小狗!他想幹什麼啊!
韓雙雙隻覺得這人腦子不大正常,再加上此時周圍沒什麼人,她更是害怕,又不敢激怒對方,小心地四下張望,企圖尋找别人求助。
男人沒有什麼耐心,見韓雙雙不說話,就大踏步走上來舉起棍子就往狗身上砸。
自家的狗是寶貝,别人家的狗就隻是财産,一條狗值幾個錢,打死了他賠錢就是!
就算他家寶貝咬了人,那也一定是那人的錯,他家寶貝能有什麼錯!
韓雙雙驚呼一聲,剛想去攔,就見小白掙脫繩索往旁邊逃去。
男人顯然就是沖着狗去的,根本不理會韓雙雙,拎着棍子追了上去。
蕭曼邊跑邊翻白眼。
神經病啊,怎麼能有人是非不分到這地步,自家狗咬人不說道歉,怎麼還怨上阻止他家狗繼續傷人的好心狗了啊!
蕭曼當時救人心切,确實沒留手,估計那條狗臉上留下了不輕的傷,但它先咬人,受多重的傷都是自作自受啊。而且被咬女孩腿上的傷那才叫一個慘烈,肉都少了一大塊,她光看着都覺得疼。
作為一條已經熟悉了四肢的新狗,蕭曼跑得很快,倒是不怕被男人追上,但她仍時不時回頭,她怕對方甩棍子砸她!
還真不出蕭曼所料,男人追了會兒見追不上她,直接将棍子砸了出去。
蕭曼恰好回頭看到了,急忙一個漂移躲過,她一爪子撈起拖地的牽引繩甩背上,一下竄進旁邊的灌木叢裡。
天色昏暗,狗的身軀又足夠小,完美掩藏在灌木叢中。
男人撿起木棍沖上來,沖着灌木叢胡亂地擊打,似乎想憑運氣打中狗。
蕭曼早跑遠了,在灌木叢裡悄咪咪地盯着不遠處發瘋的男人。
韓雙雙也已追了過來,見男人并沒有抓到小白,便隻是遠遠看着。
在追來前,她已經報警了,這種神經病就該讓警察好好教育一下!
她暫且抽出一點注意力四下尋找小白的蹤迹,不過它藏得太好了,她沒找到。但她也不是太擔心,小白很聰明,等安全了一定會出來的!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了注意,有一人牽着狗跑來,韓雙雙和蕭曼都認出來,那是先前有過交流的金毛和它主人。
金毛主人看到韓雙雙愣了下,忙問道:“怎麼了?”
韓雙雙指着不遠處正在發瘋叫着“給老子滾出來”的男人小聲說:“昨天他的狗咬人,我家小白去幫忙救人,今天他就說要出錢買小白,還拿棍子直接上手打小白!”
金毛主人嘶了一聲道:“原來是他啊。”
他見韓雙雙很疑惑,便解釋道:“你不知道,聽說今天白天咬人狗主去派出所鬧了一場要把狗給帶回來,還想去找受害人的麻煩,好在被警察給勸住了。”
韓雙雙感到不可思議:“……所以他就來找我和我家小白麻煩了?”
她不後悔跟小白一起去救人,隻是沒想到後續還能見識到人類的多樣性。
金毛主人問:“你報警了嗎?”
韓雙雙:“報了。”
金毛主人道:“行,那我們就在一邊等着,别去招惹他,我感覺他的精神好像有點問題。對了我叫林辭,你呢?”
韓雙雙點點頭:“我叫韓雙雙。”
林辭說:“我今天刷本地抖抖刷到你了。”
他頓了頓同情地說:“真是無妄之災,現在這些媒體造謠起來真是沖着逼死人去的。”
韓雙雙應了一聲,也沒把接下來的安排說出去,隻道:“我已經找到人證了,不怕他們。”
林辭點頭:“那就好。”
金毛歡歡不知為什麼忽然興奮地蹦跶起來,林辭想起了韓雙雙的狗問道:“那小白呢?”
韓雙雙:“我也不知道它躲哪裡去了。不過它很聰明,現在隻要躲起來就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而咬人狗主則持之以恒地破壞着灌木,妄圖将小白逼出來。
韓雙雙看着看着就信了林辭所說這人精神有點問題的話。
這讓她心情很不好,好多人就因為精神疾病免于處罰,可憑什麼呀,受害者是切切實實地受到了傷害啊!
派出所很快就來了人,先将正在發瘋的男人控制住,才來詢問韓雙雙這個報警人。
蕭曼之前一直躲藏得很嚴實,她才不跟神經病硬碰硬呢,如今她這瘦弱的小身闆可扛不住一棍的。見警察來了,她才拖着牽引繩回到韓雙雙身邊。
韓雙雙顧不上回答警察的問題,連忙蹲下檢查小白的身體,見沒有明顯的傷痕才松了口氣。
這次韓雙雙作為事件當事人之一,得跟着一起回派出所做一下筆錄,她跟林辭告别,抱着小白坐上了警車。
這是韓雙雙第一次坐警車,她有些新奇地四下看看,而她懷中的蕭曼就淡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