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熊兵在叽裡呱啦說些什麼,突然一陣光亮襲來,熊兵起身,看身下的石頭,正要撥開雪來看,宋映瑄心道不好,瞬間解開屏障,推靈狐前行好幾步。
感覺到雪動了,熊兵神色一凜,兵器正要紮下去,忽見白雪中冒出個棕毛小腦袋,耳朵圓圓頂在頭上,橘黃小眼睛滴溜溜盯向他,用爪子撥開雪,抱上了他的兵器尖。
他一愣,忙收起兵器,剛才與他說話的熊兵湊近,将小家夥撈出來,四肢短胖,棕毛上沾着些細碎的雪,利牙初生,赫然是隻魑熊幼崽。
“呀呼哇哇?”
應該是在問“這裡怎麼有隻崽子”,另一隻不知道回了他什麼,兩熊合計一陣,将崽子抱起,走向了剛搭好的營帳。
瞥到靈狐已經悄然離開,宋映瑄松口氣,定位珠他與靈狐各一顆,一個時辰,到時靈狐定位藏身地,破山甲救完狐狸後最好還有空來救趟他。
如今唯一能變的也就是魑熊崽子了,小黑要再近點倒也能變,但變隻風貓沒用,熊兵一興奮再當場給他炖了。
先前一屁股坐石頭上的熊兵似乎非常興奮,捧着他回營帳,放到桌上,朝聚過來的一群熊兵叽裡呱啦一通說。
熊崽眨着懵懂的小眼睛左看右看,新奇地捏捏自己的爪子,仙君聽不懂,又實在好奇,識海狂戳季如骁:“季如骁?”
“還不理我?”
他默默催發靈力,朝識海大聲道:“季如骁!”
“季如骁!能聽到嗎!本君現在十萬火急,救命啊——”
石台上人瞬息睜眼,周身悄然萦繞上一層藍靈。
他原先嫌宋映瑄總說些無關緊要的閑話,暫時将識海音感關閉了,沒想到他竟激出了埋在識海的靈氣,這回别又是什麼看到隻毛色跟他很像的兔子這種雜事。
“怎麼了?”
“你終于理我了。”仙君大喜,“我問你,你懂魑熊語言嗎?本君今日才知道他們還有方言。”
提到魑熊,季如骁發覺不對,“你在哪?”
“雪域,在他們營帳裡,被一群魑熊圍觀。”想了想又補充,“沒穿衣服。”
“?”
魔氣波動一瞬,季如骁剛要起身,又穩穩坐下,“品味很獨特。”
“嗯,有隻對我很感興趣,剛才就是他将我抱進來的,說了一通話,此刻還不停看我,都給我看害羞了。”
“所以?”
“你給本君翻譯翻譯他們說的什麼,”仙君興緻頗高,“難得被熊談論,聽不懂實在可惜。”
說完,不等他回話,就叽裡呱啦學了一通熊族方言給他聽,季如骁聽完沉默良久,問:“你真想知道?”
宋映瑄:“想,說。”
“第一句是,這崽子毛色真不錯,跟我兒子小時候一模一樣。”
“第二句,剛才看了,是隻公的,身上肉不少,将來也是個勇猛的戰士。”
“第三句,誰行軍還帶兒子過來,難不成要從崽子開始練兵?”
“第四句,雪裡挖出來的,爹估計早不知被吹哪了,正好我家一直沒個崽子,兄弟們看……”
“第五句,那不行,這崽子長得不錯,留着給我,帶回去将來給我閨女配種,下他一窩俊熊崽。”
“……”
“宋映瑄,第六句,”聽那邊沉默,季如骁喚他,“來,叫聲爹。”
“……”
看着眼前一衆熊兵盯他的熾熱眼神,熊崽默默躺到桌上,爪子按住臉,眼不見為淨,識海道:“你不要占本君便宜。”
又沒了聲音,季如骁閉眼,淡藍靈氣與魔氣融合,自然地運轉周身,唇角微不可聞地揚了一下,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