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銘洗完澡出來發現金毛把他那幾盆多肉刨了,他覺得許晏成不在這幾天狗有點過于狂躁,他扯下毛巾丢到狗腦袋上,指着小花盆,命令它說:“種回去。”
金毛汪一聲,坐在地上不動,殷銘不想叫他的名字,總覺得人裡人氣的,他輕咳一聲,蹲下身,拽着項圈把狗按到小盆栽前,拿它的爪子把花盆撥正,順便教育它:“别仗着自己大就欺負人家小花盆,溜你的時候外面牌子上怎麼寫的?小草也會痛,動植物平等,知道了沒?”
“嗚汪!”
金毛不接受他的教育,好幾天沒見到許晏成,它躁得見誰都汪汪,殷銘覺得這狗太倔了,想兇惡地汪回去把它吓退,又覺得太丢人,就把手機放櫃頂,大音量循環播放别的狗兇狠的汪聲,急得金毛在櫃子底下亂撲騰。
殷銘遠遠看着覺得好笑,想錄段視頻給許晏成發過去,又想到手機放櫃頂上了,隻能作罷。
手機裡的狗罵得實在太難聽了,金毛急得亂叫亂跳,過來咬着他褲腿讓他過去助陣,殷銘冷笑着揉金毛腦袋,把它固定在原地逼它聽,“難受吧?生氣吧?被罵兩句你就受不了,仗着是狗就草菅草命,今天你要不把我那幾盆多肉複活,我就……”忽然,他一頓,眯起眼,朝盆栽的位置走了幾步,在滿地的碎石沙土和綠色殘骸中看見一點亮。
這玩意兒,殷銘想,跟鹌鹑蛋也差不多,為啥不叫鹌鹑蛋。
這叫品種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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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殷銘照片的時候許晏成剛把東西裝進口袋,殷銘給他打電話,說:“你這鹌鹑蛋挺亮的。”
許晏成笑了一下,打開車門,問他:“怎麼找到的?”
殷銘又拍了狗垂着腦袋坐在盆栽邊的照片,說:“我不掃了,你過來收拾,順便賠我十盆多肉。”
許晏成說:“它就刨了三盆。”
“那你就賠我三十盆。許晏成,你在哪兒?”
“車上,去機場,”許晏成系好安全帶,“小唐很快,回去給你買三十盆多肉。”
殷銘:“小唐回來了?我還當他終于脫離苦海擁抱新生活去了。”
許晏成笑,“沒辦法,老闆給的多。”
殷銘問他:“你開免提沒?”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