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先客套，又好像既不在意也不期待地說，

“幫點也行。晴天不多了。”

徙倚将那樣子和觸感都很陌生的長草抱在懷裡，學着她的樣子鋪開，“最近老下雨？”

“老下雨。前陣子的那三場，下死了。”

也有可能，她說的是“吓死了”。

徙倚拿指節碰碰那半幹不幹打得草的須狀分叉，“這是風琴藻嗎？”

“迷霧草。”

女人鋪完這一堆又去抱下一堆，

“你沒帶好多東西來？那就是來采購的了？”

“都不是。”徙倚不擅長說謊，“我們之後要來這建驿站。我先來瞧瞧。”

“噢——那你先看看這邊！”

女人忽然激動地站起來，兩隻胳膊壁畫，

“迷霧草。風琴藻，水莴苣。全都從湖裡來。那一群，是在挖荒蕪草的。荒蕪草，你知道吧？”

徙倚有點被她的樣子吓到，“知道，鹽漬挺好吃。”

“我想當截道的！住驿站裡！”她不但張晃手，腳也用上了，“咱們的驿站裡不能有湖吧？可是這些東西我不能沒有哇！”

徙倚又頭疼又好笑，“你先别急——”

“好。”

那人倒出乎意料得聽話，這就平靜下來，

“中午我請你吃荒蕪草和小魚湯。你這會先自己去村裡轉轉，看看他們，好不？那邊。我得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