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時間還早呢。來得及。”
穆榛似乎很怕他們吵起來,“先别急,徙倚不是去了嗎,别讓她白跑一趟。”
“如果要把湖抱進驿站的話,是挺費事的啊。”
晨梁讓一些小枯葉飄在半空,給他們擺示意圖看,
“其實咱可以弄個半圓出來,一半是湖,一半是土地,大不了兔蘇隻種個半圓,不種一圈了。但最大的現實問題是,屏障樹林可不能隻種半圈。”
如果這一系列對話你越看越亂,别急,因為徙倚也越聽越亂。
“這是最費勁的。”徙倚說,“我其實有在考慮,他們很喜歡湖,吃的穿的用的都從湖裡來,那我們的作物環帶可以和他們的湖結合一下,隻要能供給吃穿用就行了。關鍵就是,這樣的話屏障樹林形成不了一個閉環。”
“那還是往湖裡堆泥土呗,種樹。”傾楸雄赳赳氣昂昂地說。
涉川滿意一笑。
“你是不是白癡啊?”
這句話竟然是淅舟罵的。
徙倚心想,别說白癡了。
這就是一群草台班子,湊在一起讨論就像說夢話。
但她也沒有更好的招兒了。
她本就覺得,人,很多時候行動說話都是活在夢裡。沒什麼大不了的。
傾楸和涉川一起瞪着淅舟,“怎麼就白癡了?”
“你不是也見過詩神湖嗎?”徙倚從沒見過淅舟這樣忍無可忍,“有多深?你有沒有數?”
“這和湖有多深沒關系。”
涉川不忍心看傾楸繼續帶着空空的腦殼被人罵了。
“我記得西爾芙有種技術,能用聲音還是石頭什麼的把水定住,然後水裡就可以種草種樹了。”
西爾芙族的晨梁說,“那種的都是水生植物。我沒見過這樣種沉寂牧人的。”
“而且那的人都很喜歡湖。”徙倚說,“把湖圈進去一點,他們不會願意。水道對他們來說也很重要。鲛人說他們還想把水道打造成洛芙諾大道。”
藍渦沉了一沉,像在仔細品味這番話。
而後他難以置信地問,“怎麼還有鲛人?”
徙倚被逗樂了,“對呀,在那當擺渡人。”
“太有意思了,我說什麼也要再去一趟。”涉川站了起來。
“對,我也要去。”晨梁也一樣,不着急,反而越混亂就越怡然自得,“不是說你去這趟沒用,小徙倚。是你說得我也想去看看了。”
第二天,他們一幫人就出發了。
這一趟徙倚這次沒去。
她留下來觀摩他們已經收拾好的材料。
種子,布料,口袋,金屬工具……
她去看過詩神湖了。
她想,有些東西是可以帶的,另一些似乎可以就地取材。